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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猛心情沉重,心头像是被压着一块巨石,好几次都想开口告诉她,她口中的怪物就是他,他并非她想的那么坏。
可每次,再话即将到嘴边时,理智又将他拉了回来。
想到她上辈子受的苦,想到阮全死时她对兽形的他说过的那些话,荣猛的心仿若在渗血。
原谅他胆小,他不敢告诉她,不敢去看得知实情后的她会是什么表情。
她受尽千辛万苦孕育他们的小崽崽,险些丧命地将他带到这个世上,却因为他的消失惨遭非议被人活活沉塘而死。
他几乎不敢去想当时的她是如何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熬下来的,又是如何仇恨着罪魁祸首的他养着他们的孩子。
更不敢想,那孩子死时她有多无助孤寂。
此时此刻,面对她的紧张与怀疑,甚至恐惧,他竟找不到半句安慰的话。
喜如说完那句话后便低头琢磨,好一会儿后意识到他好像没任何回应,抬头却看他正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道:“荣大哥?”
荣猛闻声捏紧放在一侧的拳头。
喜如眨了眨眼,关切道:“怎么了?”
荣猛暗吸一口气,松开拳头摸了摸她的头,说:“没事,只是在想你说的那东西究竟会是什么。”
喜如一听也凝了眼神,“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是妖怪,可这世上真的有妖怪吗?”
她抬头看他。
荣猛眸光微闪,道:“如果真是它,阿三喊着让抱,说明对方并未做出伤害阿三的事,阿三很喜欢它不是么?”
喜如眼帘微垂,“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谁知道它啥时候好啥时候不好。”
就像之前的好几次相遇一样。
把她从崖边救上来,即便她那时候伤到了它。
后来还将她从阮全手里救出来了,甚至帮她做坏事,再和这人一起遇上时也并未做出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来。
可……可这也不能说它就是好的,要知道上辈子就是因为它她才……
荣猛轻叹,揽了她靠到自己怀里。
他也总不能为他自己说好话,否则到时候她知道实情还以为他是故意为他自己开脱。
啧,事情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
喜如靠在他怀里,心里琢磨着阿三和阮喜珠不见了的事,多少有些心乱。
不经意抬了抬眼,却在这时扫到了男人洗漱完后未放下袖子的手臂,方想伸手帮他放下来的时候,那结实的手臂上一道醒目的伤痕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记得,之前他手上没有这道伤的。
她刚被他接回家的时候天气还不算太冷,那时候她还很不要脸地看了他的身子,记忆中的确没这道伤。
只是如果是她来了之后弄的,这么长的,大概有三寸长的伤疤没道理她不知道。
想着,喜如便捉了他的手臂,摸着那条伤疤起身问道:“这个是啥时候弄的?”
荣猛在她抚上他那条伤痕时下意识缩了缩,随即一脸若无其事地样子将袖子放下来,“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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