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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乡河西岸。
“停下,都停下,立刻列阵迎敌!”
江南提督宜绵挥舞着刀在一片混乱中不断咆哮着。
他是增援栖霞堡的。
但没想到姚坊门,栖霞堡,栖霞山炮台,汤山寨,石埠桥五处加起来超过两万八旗和绿营,居然会这么快就全军覆没的他,出动的稍微晚了点,结果还没等他出东阳,栖霞堡守将镶蓝旗汉军都统海宁告急的信就到了,然后他赶紧出兵,还没过七乡河海宁的第二份告急信就到了,接着他刚过七乡河,海宁的第三份告急信就到,但他正看着信呢,海宁和栖霞堡的溃兵就到了,而这些放了羊一样的溃兵,也直接冲乱了他部下的一万绿营。
可怜宜绵都懵了!
两万多大军没顶住半天时间?
“海宁,你怎么不去死?”
宜绵看着盔歪甲斜狼狈而来的海宁愤怒地吼道。
海宁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着向后面一指,宜绵急忙抬起头,就看见溃败的栖霞堡守军后面,无数黑衣骑兵突然出现,这些没有披甲的骑兵人手一根超长的长矛,在马上一边狂奔一边不断将那些八旗精兵钉死在地。而在这些黑衣骑兵两翼,更多身穿红衣手中端着带细长尖刺的鸟枪的士兵也紧跟着出现,在奔跑中不时停下单膝跪倒,然后对着前方八旗精兵扣动扳机,纷纷响起的枪声中,那些试图抵抗的八旗精兵不断倒在地上。
“明亮,立刻出击!”
宜绵朝身旁一名将领喊道。
后者急忙一催战马,带着部下两千余骑直冲过去,后面宜绵以最快速度整队,收拢那些一片混乱的部下然后背靠七乡河列阵。
这座小河特意进行了疏浚,河面宽度近十丈水深近五尺,和东岸新建的东阳城作为第二道防线,不过这时候回去守城已经来不及了,敌军会跟在后面追杀过去,只能玩背水一战了,好在句容的援军也正在赶来,同样镇江的福康安这时候估计也得到了告急,只要他能在七乡河西岸坚持一个时辰,估计增援的各军就会陆续赶到,他有一万步骑兵,收拢海宁的溃兵还有三四千人马,怎么还不守到援军赶来。
但他很快就知道他真守不到。
就在明亮率领的骑兵即将和那些黑衣骑兵交手的时候,那些骑兵突然间向两旁分开,然后一辆八匹马拉的巨大战车冲了出来。
马车上一个金色身影傲然而立,下一刻他如神灵般腾空而起,带着一身金色光芒瞬间落在了清军骑兵中,紧接着手中巨型陌刀横扫,随着一道银色弧光的划落,正在冲锋的明亮和身旁两名骑兵同时被拦腰斩断。那巨型陌刀的光芒不断闪耀,随着这光芒的闪耀无数残肢断臂和鲜血一起飞溅开,带着一片隐约可见的血雾,那金色身影仿佛一头狂暴的魔龙般迎着清军骑兵不断向前,所过之处清军死尸不断堆积。
他后面无论是黑衣骑兵还是红衣步兵,全都像发了疯般发出亢奋地吼叫,如同无数猛兽般紧随其后汹涌向前。
紧接着那些绿营骑兵就毫不犹豫地开始了溃败。
“撤,撤退!”
宜绵此时恍如被冰桶浇了,那一腔的热血瞬间烟消云散,他嘴唇哆嗦着说道。
这时候他才发现人家海宁早跑了。
“杀,杀清妖!”
杨丰一手盾牌一手陌刀,在清军中疯狂地向前砍杀,同时发出亢奋地吼叫。
在他身后徐辉率领的骑兵二旅就像明末时空的锦衣卫铁骑般,排着密集的阵型,端着丈八长矛,如移动的墙壁般碾压向前,所有在他们前方的清军无论骑兵还是步兵,统统被长矛钉死,被那直刃马刀刺死。与此同时后面跟随的炮兵也赶到,在步兵保护下以最快速度架起大炮,对准溃逃的清军开始炮击,甚至就连那些臼炮也架了起来,用开花弹直接炮轰七乡河东岸的清军。
那些倒霉的清军惊恐尖叫着,在杨丰和骑兵二旅驱赶下不断被挤进齐胸的河水中。
而此时从两翼抄过去的步兵二,三两旅加入战场以,那些圣教士兵排列在岸边,轻松愉快地用排枪不断打靶,鲜血染红了河水,加上从正面挤压的杨丰和骑兵,所有圣教军组成一个死亡的口袋,将一万多清军兜在里面,开始了酣畅淋漓地杀戮。
依靠着亲兵在自己人中间砍开一条血路,才终于冲上唯一的拱桥的宜绵欲哭无泪地看着身后。
那些清军绝望地拥挤哀嚎着,就像屠场上的猪羊般被杀戮着。
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回头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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