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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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敦煌诡影（第1页）

第六章：敦煌诡影

越野车碾过戈壁的碎石，车窗外的雅丹地貌在夕阳下投下狰狞的影子。林霄盯着导航仪上跳动的红点，那是玉佩星图标注的第一个地点——莫高窟第17窟，也就是著名的藏经洞。副驾驶座上的靳文正用放大镜研究着张泛黄的拓片，上面的符文与她父亲笔记里的标记完全吻合。

“搬山派的记载没错。”她突然用红笔圈出拓片角落的符号，“这里镇压的不仅是尸解仙的左臂，还有条通往‘黄泉古道’的密道。据说古道尽头连着冥界的忘川河。”

后座的胖子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嘴角还挂着口水：“忘川河？是不是有孟婆汤那种地方？胖爷我得多喝几碗，把当年欠的酒债全忘了。”

老烟枪敲了敲他的脑袋，手里把玩着枚黄铜令牌，令牌上的“镇魂”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别做梦了。忘川河里的不是水，是亿万年的怨念化成的‘蚀魂液’，沾到一点就能让你魂魄离体。”

话音未落，越野车突然剧烈颠簸。胖子猛打方向盘，车轮碾过块人头大小的黑石，石面瞬间裂开，露出里面缠绕的黑色丝线，像极了黄泉司的噬魂丝。

“不对劲。”林霄按住发烫的玉佩，冥眼视野里，前方的戈壁滩上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影，他们的脖颈处都缠绕着相同的丝线，双脚离地三寸，正朝着莫高窟的方向飘去。

靳文突然指向天边：“那是什么？”

夕阳的光晕里，莫高窟所在的鸣沙山上方盘旋着条黑色的巨龙，仔细看去竟是无数只蜚组成的漩涡，翅膀振动的嗡嗡声隔着车窗都能听见。更诡异的是，山体表面正在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沿着沟壑流淌，在山脚下汇成个巨大的骷髅图腾。

“黄泉司已经动手了。”老烟枪将黄铜令牌抛给林霄，“这是镇魂司的‘破邪令’，能暂时压制阴煞之气，快收好。”

越野车刚驶进莫高窟景区，就被道无形的屏障挡住。林霄伸手触碰的瞬间，屏障表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人脸，它们伸出手爪想要抓住什么，指甲划过玻璃发出刺耳的声响。

“是‘万魂壁’。”靳文翻出父亲的笔记，“用上千个枉死者的魂魄炼制的结界，必须用至亲的血才能打开。”

林霄突然想起王阿姨肩膀上的蜚，还有小区里那些被操控的居民：“这些魂魄是从城市抓来的！他们想用活人献祭打开封印！”

玉佩突然飞出车窗，悬在万魂壁前。银光穿透屏障的瞬间，那些人脸发出凄厉的惨叫，屏障上出现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胖子猛踩油门，越野车像离弦的箭般冲过缺口，车身上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景区的停车场空无一人，售票处的玻璃上布满弹孔，地上散落着几具穿着保安制服的尸体，他们的胸口都插着青铜镖，镖身刻着黄泉司的骷髅图腾。林霄蹲下身查看，发现尸体的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像是被噬魂丝寄生了。

“快离开这里！”老烟枪突然拽着他后退，“这些尸体是‘养尸蛊’的容器，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行尸！”

话音未落，最靠近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没有丝毫生气，只有纯黑的漩涡。它的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指甲变得三寸长，泛着青黑色的光，朝着林霄猛扑过来。

“孽障！”胖子用工兵铲劈向尸体的脖颈，却被硬生生弹开。工兵铲的刃口崩出个缺口，尸体的脖子上只留下道浅浅的白痕。

靳文甩出九节铜鞭缠住尸体的腰，符文亮起的瞬间，尸体身上冒出黑烟：“是用阴煞之气催熟的‘黑僵’！普通物理攻击对它没用！”

林霄将破邪令按在尸体的额头，黄铜令牌突然发烫，表面的“镇魂”二字嵌入尸体皮肤。黑僵发出震耳的嘶吼，身体像被投入熔炉的蜡像般融化，最终只留下滩腥臭的黑泥，泥里沉着颗黑色的晶体，与之前在城市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新青铜玺的碎片还在作祟。”林霄捏碎晶体，一股熟悉的阴煞之气扑面而来，“掌印使虽然被消灭了，但这些碎片还在不断制造邪物。”

通往第17窟的栈道上布满了陷阱。胖子刚踩上第三级台阶，脚下的木板突然翻转，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洞，洞里传来无数冤魂的哀嚎。靳文甩出铜鞭缠住他的脚踝，林霄和老烟枪合力将他拽上来时，胖子的军靴已经被洞里的黑气腐蚀出数个大洞。

“他娘的黄泉司还会玩机关术？”胖子摸着差点被啃掉的脚趾，“胖爷我当年在潘家园倒腾古董时，也没见过这么阴损的玩意儿。”

老烟枪突然指向栈道旁的岩壁：“看那里。”

夕阳的余晖透过岩壁的裂缝，在地上投射出串奇怪的光斑。林霄运转冥眼，看见光斑里隐藏着复杂的符文，与爷爷日记里记载的“北斗护魂阵”完全一致。他按照日记里的方法，用匕首在岩壁上刻下对应的符号，栈道上的陷阱突然发出“咔哒”声，所有机关同时复位。

“你爷爷果然来过这里。”靳文的声音带着惊叹，“这阵法至少有二十年没被触动过了。”

第17窟的木门早已被劈开，门楣上的飞天浮雕被人用利器刮得面目全非，露出底下刻着的黄泉司图腾。林霄刚走进洞窟，就被股浓烈的血腥味呛得皱眉——地上躺着十多具黑袍人的尸体，他们的喉咙都被整齐地割开，伤口处凝结着黑色的血痂，显然是被自己人灭口的。

“内讧了？”胖子踢了踢尸体，“这帮杂碎也有今天。”

老烟枪却脸色凝重地蹲下身，用手指沾了点黑血：“不是内讧。这是‘血祭’，用自己人的精血暂时强化结界，阻止我们进入。”

洞窟深处的藏经洞入口被道巨大的石门堵住，门上刻着幅巨大的壁画，描绘着古人将具青铜棺椁推入地底的场景。棺椁的形状与尸解仙的躯干轮廓惊人地相似，而推棺椁的人群里，有个身影穿着与爷爷相同的考古队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