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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发深浓。
自从说出那番话后,等了那么久的时间,都没有等到她的只字片语。
闵清则叹息着松开了她,扶了她躺好,温声说道:“你病了,好好歇着。我明天早晨来看你。”
说罢,看着她病中望过来时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终是俯下。身去,再在她的唇边轻吻了下。
说他自私也好,霸道也罢。
既是把话摊开来说了,既是想着要留她一辈子,总该让她开始适应下两人之间关系的转变。
闵清则恋恋不舍地缓步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这才推门而出。
不过,他没有走远。而是一直立在她屋门口的廊檐下,静静望着空中皎月。
过了许久。
约莫有一个多时辰了,里面方才传来了她平稳的呼吸声。
显然是睡着了。
闵清则重新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走到她的床边,凝望着她。
这时他发现了她的动作有些不对。居然把手垫在了脸颊下睡着。平日里她并非这样的睡姿。
怕她把手压麻,闵清则想要将她的手轻轻抽出来。可是倾身而至到她脸侧后,方才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她并非刻意这样睡着,而是手中握了个东西。手垫在脸颊下面,不过是为了把它牢牢地贴在脸侧而已。
而那东西……
羊脂玉莹润暖白,边棱处依稀能够辨出是竹节模样。
赫然就是他走前送与她的那一个。
她握着他送的这个坠子,牢牢地贴在肌肤上,睡得香甜,小脸上满是愉悦笑意。
*
闵清则一夜未眠。
他无法静心守在她的屋外,索性回了棘竹院,在棘竹院的书房坐了大半宿。
直到天已明,依然有些理不出头绪。
听着院中渐渐有了动静,他看了看天色,遣人去唤蒋辉。
没多久,蒋辉就匆匆赶来。
“爷,可是有甚事情?”蒋辉急切问道。
闵清则抬指轻叩桌案,“我让你查的事情,结果如何?”
蒋辉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属下之前一直在查问。刚刚才知道,姑娘前两天去过五皇子府。”
“剑轩那儿?”闵清则问。
“是。”蒋辉禀道:“去过两次。头一次姑娘去了后没多久,洛世子也到了那儿。那天回来后,姑娘不吃不喝不睡,关在屋子里一整宿。第二天,又去了五皇子府。只不过这次是洛世子先到的,也是洛世子先走的。姑娘回来没多久就病倒了。”
闵清则五指猛然收拢,“亲事被拒前,她们见过面?”
“是。”蒋辉低头,“见过两次。”
闵清则一点点靠到椅背上坐着,“既然亲事在那时被拒,那么,亲事是何时提出的?”
蒋辉答道:“若是没估计错的话,应当是在侯府举办品茶宴后不久。”
他斟酌着道:“听闻品茶宴下午时侯夫人与闵老夫人言笑晏晏,关系不错。过了两日,侯夫人亲自到府中来了一趟。侯夫人走后,老夫人心情颇佳。第二天姑娘就去了五皇子府。”
闵清则这才知晓自己之前想的那些许是错了。
洛明渊对小丫头那份怜惜,同为男人,他并非看不出。那么这亲事最终为何走向了如此状况,或许另有情由。
闵清则沉吟许久,忽地说道:“我要进宫一趟。你给我安排下。”
他这次进宫,去得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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