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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色刚刚放亮,李泰便睡醒起床。
穿越到这古代社会,生活上自然各种不便,但起码作息是变得正常起来。而且这一具年轻的身体活力十足,又不是后世早被熬夜等不健康生活习惯拖累垮的身体可比。
“请、请问郎主,是否现在便要洗漱?”
他这里刚刚披衣而起,帷外已经响起一个柔弱的询问声。
李泰转头望去,便见到一名神色紧张的少妇正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房门内小窗旁。
说是少妇是从发式判断,这女子望去正值青春,脸面皮肤瞧着有些粗糙,鹅蛋脸型、五官尚算姣好。
一身素布的窄袖襦裙,谈不上精致裁剪,但也勾勒出几分韶龄正当的婀娜曲线,略显枯黄的头发盘在头顶结成一个薄薄的螺髻,瞧着并不像李泰记忆中同族女眷们的发髻那样黑厚油亮、精致美观。
“你是谁?入我房中来做什么?”
一觉醒来,见到一个陌生女子站在自己房中,李泰也是有些局促,抬手拉紧了自己的衣襟。
“是、是掌事六公传唤奴来,昨夜便入,见、见郎主已睡,不敢、不敢骚扰……”
听到少妇这么说,李泰才想起来,昨晚高仲密一番醉话,自责连累自家父子,要让李泰在他看护下尽快繁衍血嗣。
女子所说的掌事六公,是高仲密的老家人,名字叫做高百龄,大概听到这醉话就选了府内一女子送来。
想到这一点,李泰就更觉得尴尬了,摆手说道:“你先出去吧,我这里不惯生人侍奉。”
那女子本是局促紧张,听到李泰开口驱逐,神情却顿时变得惊慌起来,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未及开口,泪水已经扑簌簌滚落下来。
李泰却顾不上理会这陌生女子的悲喜如何,直接举步出门,抬眼便见到自家李渚生和高百龄正站在廊外闲话。
“十三郎起的这么早?”
高百龄五十多岁的年纪,须发已经灰白,见到李泰走出房门便快步迎上,上下打量几眼便感慨道:“年轻真好!”
李泰族中行第十三,闻言后便没好气道:“老六、你可真是个老六!我登榻便睡,哪知你往我房中塞入什么!那女子发还本在,我手脚健壮,不需旁人近侍!”
他自家知自家事,哪怕在沙苑大营中时,都是跟李渚生他们分开入宿,就怕睡梦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在还没有彻底代入当下这个身份之前,是绝不会跟这个时代的人亲密的起居接触。
高百龄听到李泰语气有些不善,一时间也觉得尴尬羞恼,跺脚说道:“是那女仆貌丑技拙,才让十三郎厌恶?我去教训她……”
“与旁人无关!骤入陌生境地,大人未知安否,我自己有欠闲情罢了。阿叔他酒后言谈失谨,你这本该稳重的老翁也来凑趣添乱,让我尴尬。”
李泰随口答道,又转头对李渚生说道:“那几个少壮醒了没有?清早趁凉,练一练夺槊。”
“我去唤他们过来!”
李渚生闻言后便笑语道,又对兀自尴尬的高百龄做一个取笑的手势,然后便阔步离开。
李泰也不理会高百龄如何安置那室内女子,举步便往旁侧菜园行去。菜地里正有几名仆人在垄间除草,瞧见李泰行近便待作礼问好,被李泰摆手制止。
他站在葡萄藤下等候少许,几名少壮随从便小跑着来到这里,还带来几柄硬木长杆。长杆都以水浸,增加重量并韧性。
李泰也不废话,接过一根长杆便抖刺起来。
马槊最初是专指马战的长枪,无马则不为槊。但随着称号泛滥起来,步战的长刃大枪便也称为槊。因比一般的枪矛更长更重,所以马槊对臂力和技巧的要求便更高。
由此衍生出来的一种训练方法夺槊,也成为行伍中比较流行的一种斗技。而在南北朝还盛行一种名为握槊的游戏,则就是一种类似双陆的赌博游戏,虽只一字之差,却不是一类事物。
唐代尉迟敬德传记中,便记载过尉迟敬德与齐王李元吉夺槊竞技。李元吉持槊跃马,而尉迟敬德则顷刻间三夺其槊,展现出尉迟敬德的武艺高强。
李泰这里却没有太多战马可用,场地也施展不开,抖刺片刻,筋骨活动开后,便在平地模拟刺挑戳攮格挡等基本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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