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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秀失笑:“这种人如何,难道不好吗?五郎,皇位不是谁与生俱来就应该得到的,而是有能者居之,贺璇他们不过是落败了,所以我们想要让他们如何,他们就得如何,今日若换了我们落败,难道贺璇就会对我们网开一面吗?大哥若是皇后嫡子,那倒也就罢了,既然不是,我为什么就不能争取一下呢?父亲当年被流放的时候,别人能料到他还有今日的光景吗?世事无常,谁也说不准以后的事。”
“还有,你别总跟三郎混在一块儿,他从前就跟大哥走得近,往后大哥一定会极力拉拢他,而你,你与我一母同胞,大哥一定会防着你的,到时候别热脸贴了冷屁股,再来找我哭。”
见他怔愣,贺秀叹了口气,缓下表情:“你刚回来,我不该与你说这些,好好去歇息吧,改日再谈。”
两人走到宫门口,贺秀转身上了马车。
“捎你一程?”他问贺湛。
贺湛摇摇头:“我先不回府。”
“又去找三郎?”贺秀摇摇头,“你没跟三郎从一个娘肚皮里生出来,真是可惜了。”
贺湛在原地站了片刻,目送他离去,便也骑着来时的马离开了。
其实他在洛阳时,也曾设想过种种未来,这其中就有父亲立太子的情形,但贺湛没有想到,这一切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来得快。
他想到三哥,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迫切地想要见到对方的心情。
这种时候,贺融最有可能在一处地方。
心念一起,贺湛调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行去。
在胭脂铺子前落马,贺湛抬步往里走。
伙计一眼就认得他,忙迎出来,帮忙将马牵去后头马厩,一面笑道:“许久不见五郎君了,您这是刚从洛阳回来吧?”
前来买胭脂的小娘子们几时见过这般伟岸俊俏的郎君,都纷纷偷眼打量,借着幂篱的遮挡小声调笑。
贺湛嗯了一声,心不在焉:“我三哥可在?”
伙计:“在,就在后头呢,跟我家主人和薛郎君他们在一块儿,可要小人去通报一声?”
贺湛:“不必了,你自去忙吧。”
他独自往后堂走去,里头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似乎还夹杂着自己的名字。
贺湛不由停下脚步,凝神倾听。
“五郎差不离也就在这几日回来了吧?”这是薛潭的声音。
“应该是吧。”贺融回道。
薛潭奇道:“你素来与他亲厚,怎么这会儿倒是漠不关心了?”
贺融:“他若在,必是成日聒噪不休,让人烦得很,而且他生辰将至,若是这会儿回来,还得让我费心去准备礼物,不回来正好,省钱了。”
听到这里,贺湛一股委屈之意油然而生,忍不住一步跨入屋里。
“三哥,我就这么让你不惦记吗!”
话音方落,见着贺融的表情,他随即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你知道我在外头?”
贺融指指地上,似笑非笑。
影子!贺湛恍然,懊恼自己的疏忽大意。
贺融起身打量他,将人拉过来抱了抱。
“不错,又长高了些,看来饭没白吃。”
贺湛在自己还未察觉时,笑容已经大大挂在脸上,他双臂往前一拥,回以热情的拥抱。
“那你打算送我什么生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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