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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洪涛不怪许东来多事儿了,苏轼来就是蹭吃蹭喝外加教唆王小丫不服管教的,没啥正经事儿。
有关朝政的话题两个人都知道对方不会接受自己的立场,大家也都是奔五十和奔六十的人了,早就没了年轻时候的火气与热血,虽然观念更坚定,反倒好相处了。
但这位浓眉大眼的正派人士来了必须重视,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行门下侍中事,当朝两位正相之一,这几年如火箭般窜起的政治明星,蔡京!
清和六年,王安石只比司马光多抗了三年,也带着一腔抱负和未完全实现的理想撒手人寰。
章惇接替了他的位置,而入阁最晚的蔡京凭借着皇帝的信任和在各派系之间的长袖善舞,踩着副相之首刘挚的脑袋异军突起,接替了章惇的职位。
这几年朝堂上的变化可谓日新月异,原本的旧党和新党随着诉求与人员交替也在不断分裂、融合,变成了以章惇、苏轼为首的改革派和蔡京、范纯仁代表的保守派。
苏颂则仗着这几年在天文历法和治水方面的功绩继续稳坐尚书左丞,中书侍郎则由吕大防担当。
说起吕大防也不是啥新人,他和王诜还有点亲戚关系,是堂弟王谠的岳父。不过这个老头是属狗的,性格及其强硬,逮着谁就就咬谁,不能说是纯粹的保守派,但对王诜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他在朝堂上一会儿怼改革派乱了祖宗宗法,一会儿又批评保守派不干正事儿,看谁都不顺眼。估计皇帝让他当副相就是用来捣乱搅局的,时不时还能当枪用用。
“凉王别来无恙,当年有幸得了凉王指点才有今日之蔡某,请受学生一拜!”
洪涛就够客气的了,不承想蔡京的姿态更低,要以学生之礼相见。也就是苏轼比较了解王诜,否则真得以为他们俩私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呢。
“万万使不得,几本胡乱涂鸦的白话而已,也不全出自本王,多为工匠们所言,我就占了个耳朵尖,哪儿谈得上什么指点,惭愧、惭愧!”
比脸皮厚是吧?洪涛立马就精神抖擞起来。当我学生,呸!先让你知道知道老师的出处,咱连书都是剽窃的,抄袭自粗俗工匠,看你还敢当我学生?
“……凉王说笑了,仅这座学院就可在大宋称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过谦过谦!”蔡京笑得更诚恳了,鼻尖上已经见到了细密的汗珠。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眼看一见面就在脸皮厚度上了落了下风,不得不把话题转开。学生之说也不敢提了,生怕这位再自爆点丑闻啥的,老师都成臭狗屎了,自己这个学生咋办?
“东来,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两位朝廷肱骨屈尊你的地盘,就给晾在大太阳底下晒着?”蔡京只要别往自己身上爬,其它的事儿都好说。
洪涛是真不敢沾这位,你对他笑一笑,他敢回去和朝臣们说自己表露了爱意,就这么不要脸。要不怎么说同行是冤家呢,满朝文武里最让自己忌惮的就是他!
“……各位大人里面请!”许东来正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这两位官位比谁都大、爵比谁都高的玩意比谁更不要脸呢,突然溅了一身血,才想起凉王平时的告诫,看热闹要站远点!
长江学院的教学楼顶层平台上有个集茶肆、酒肆、食肆于一体的餐饮综合体叫临江楼。听名字就不是洪涛的手笔,不是落空了,而是扯虎皮拉大旗。
这个名字连同匾额都是当朝宰相章惇所写,为了给长江学院多增加一些护身符,洪涛连起名字的爱好都舍了。
此时临江楼里还有一些食客,见到许东来和洪涛走上来并没诚惶诚恐,顶多在座位上拱拱手或稍微欠欠身叫声校长或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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