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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出差那天他觉得一切都很顺利,他给林夭夭发信息,她回他“平安”两个字,这是几年来两个人约定俗成的默契。傅坚记得自己之前偶尔交代过局子里的人照顾她,言语隐晦,可那些人都知道她只是他表面上的“女朋友”,实际上是省厅的线人。
可那天,时间卡得刚刚好,各个队长小队长们忙碌一天回到家刚,警局只有一帮新人在撑着,傅坚知道一切都不是巧合,所以后来仔细调查过,一切涉案的人,刘航说没人指使他在那个时间做这个事,他只是有时和平台上的人聊,记住有人说了一句,如果他现实里认识主播的话,那挺好上手的,下班的时候很快就搞完了。
傅坚于是去调查那个人的id。
是虚拟的。
——程渝。
被省厅找了这么多年都无法抓住,做事润物细无声的这种手法,的确像是程渝。
傅坚推开窗子看窗外的景色,烟蒂落下来烫了手他都不想动。
这已经是林夭夭失踪的第叁天。
毫无线索。
程渝他们避开了所有的监控和大路,别说明面上的消费记录和公共交通及银行卡记录,就连虚拟信息的联系都是加了密的,傅坚此刻一边整理思绪一边觉得思绪被打扰,因为他在想林夭夭。
五年前,他对着刚失去亲人的林夭夭讲道理,叫她一切往前看,现在他自己却做不到。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林夭夭么,就是喜欢,想要。
那么简单。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手机突然响了。
傅坚不耐地皱眉查看,是个陌生长号码发来的消息,该是垃圾短信,傅坚刚要丢开,突然福至心灵,皱眉抓过手机重新看,一堆乱码过后那些文字浮现在了自己眼前。
傅坚手在抖。
他将烟踩在脚下,打了一个电话,嗓音冷沉如水,“给我联系一二叁队,马上出发。”
云川。
西南偏南。
林夭夭一觉睡到了中午才醒来,外面阳光烤晒着大片的罂粟田,她浑身酸软,尤其是某一处,酸胀黏涩,因为插太猛了异物感还是很明显,她进去冲了澡,换了衣服后本打算无聊四处走走,想想径直去了厨房。
厨房里一个裹着围裙穿着民族风服饰的阿嬷在炒菜,女孩儿头发蓬乱地洒了一背,眯眯眼,纤细的手指朝后拢了一下头发之后就靠了在那里,阿嬷回头看到她,笑起来问道:“对站那里就好,这里油烟大,小丫头次不次辣?”
女孩儿神情微微恍惚,看着阿嬷的脸,回神之后,点点头。
忽而觉得点头也不太礼貌,补上了一句沙哑的,“吃。”
“那你等一下马上就好啦……哎哟,丫头多大啦?”
纤瘦的女孩儿呆呆靠在那里,其实因为太累意识都是虚软模糊的,只能提起神和阿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23……24,24周岁生日已经过了。”
“那你还没成家的吧?哎哟你跟阿嬷学学做菜,以后做给老公次哦,你会不会做菜的呀?”
女孩儿像个慵懒的小动物,抱肩心虚地摇头,“不。”
“那你平时咋个次饭……”
“泡面……外卖。”
林夭夭印象中她很久都没有被人这样唠叨和惦记过了,眼眶一下微微有点湿,阿嬷还在唠叨些什么,总之就是经常长辈唠叨晚辈的那些话,背都能背出来,她抿了抿唇,忍着脑筋像针扎似的疼走过去对阿嬷说:“阿嬷我饿了,有没有东西可以给我吃?”
“这个给你。”阿嬷踮脚拿了一份留好的菜,递给她,“这是给阿渝的,可是啊哟他每次回来都太晚啦,菜都冷啦你先次,我再给他炒。”
程渝从罂粟田的帐篷里回来直接找了林夭夭,林野看了那信息之后就想过来找阿嬷他们先逃走,程渝想了想说不用那么急,他先回去,他一路走过来,脸色比林夭夭见到的每一次都更难看,他去房间找了没人,想想,去了厨房。
一进来就看到始作俑者正蹲在地上,守着土灶台的边在喝汤,旁边是吃空的碗,旁边的阿嬷一如既往的唠叨,她倒是能接得住话。
林夭夭听到声音心里一紧,顿了顿扭过脸去,果然,那一步步冷漠沉稳的脚步声就是程渝,他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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