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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上殿下手书,我已十分感激。”
谢长庚浏览了几眼,放下书信,笑道:“我与长沙王本为郎舅,如同家人,便有龃龉,也无隔夜的仇,长沙王何必如此客气,叫你不远千里跋涉来此。他的心意,我领了。你若不嫌我这里地偏人鄙,不妨多住几日。礼尚往来,正好也容我备些薄礼,等袁将军走时,劳烦带回献给长沙王。”
慕宣卿在信里,除了为他之前带自己妹妹出京一事向他表谢之外,也提出这趟希望能将妹妹一并接回的愿望。
袁汉鼎在焦虑和猜测中等了三天,此刻终于见到了谢长庚的面。
他本以为会受冷待,乃至羞辱,便如前次谢长庚去长沙国时待遇相似。没想到对方谈笑风生,一副过往不计的模样,不管是真是假,此刻,长久以来,埋在袁汉鼎心底的对翁主的关切和心情的急迫,再也无法抑制。
见谢长庚绝口不提,他开口道:“多谢节度使美意。我出行之前,殿下再三叮嘱我代他转话,盼节度使予以方便,容我代殿下接翁主回去。殿下信中想必也提及此事。殿下命我转告节度使,倘若翁主能回,殿下倾力酬谢。只要能拿的出,绝不吝惜。”
他说完,屏住呼吸,望着谢长庚。
谢长庚注视着袁汉鼎,和他对望了片刻,说道:“倘若我告诉你,你来晚了,她人已不在此地。就在前些日,我奉太后之命,又将她送回上京与太后作伴,你长沙国将如何?”
袁汉鼎的心脏咚地一跳,脸色微变,猛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她是哪天被送走的?”他脱口便问。
谢长庚淡淡地道:“怎的,你想半路拦截,将她带走?”
这一刻,被人一语道出了心思的袁汉鼎,心情是无比的纷乱,又无比的沉重。
倘若能够随心所yu,他一定不顾一切,会去将她救回。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她也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的。
就如同前次,分明知道上京于她而言是狼窝虎xué,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目送她离开洞庭。
袁汉鼎望向对面那个注视着自己的神色平静的男子,也是翁主的丈夫,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不敢!”
他定了定神,抑制住自己纷乱的心情,又道:“节度使此前既曾带翁主出京,想必对她也是怀有善意。这回又送她回去,应当也是迫不得已。节度使对我长沙国,依旧有恩,殿下得知,必铭记在心。翁主人在上京,我长沙国无能为力,也就只有大人你能护她周全了。我代长沙国的子民,先行谢过大人!”
他说完,从位置上出来,朝着谢长庚便要下跪行叩首礼。
谢长庚看着对面那个就要向着自己行叩谢大礼的身影,说:“袁将军不必如此。方才不过一句玩笑罢了。我既带翁主出了京,又怎会将她再送回去?她人确实不在这里了,但不是去上京,而是回了你们长沙国。”
袁汉鼎一时反应不过来,顿了一顿,才终于回过神来。
他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谢节度使,你此话当真?”
“倘若所料没错,她此刻应当早已到了。等你回去,你便能见到她的面了。”
谢长庚淡淡地道。
整个人,犹如从谷底,倏然升至山峰。
袁汉鼎被巨大的惊喜给击中,无暇去想对面这个男子,为何分明在已放人回去的情况下,先前还要和自己开那种玩笑。
他想也没想,非但没有起身,反而立刻向着对面座上的那人纳头拜去。
“袁某此行,本就受了殿下所托,希将翁主接回。多谢大人成全。请大人受我一拜!”
他的眼睛里,放出了无法掩饰的欣喜光芒。
就在这一刻,对着这双放光的眼,生平第一次,谢长庚在心里,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悔恨jiāo加。
他后悔自己就那么放她回了长沙国。
他一直在忍她。当时真的是被她的态度给触怒了。而彻底触怒他的,是她为了摆脱自己,竟然不惜自用虎狼之yào。
她通医术,连那个郎中都知道yàoxg之du,她自然也知道,长久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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