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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身后,脸上露出微笑:“只是抓了一下而已,我自己方才处置过了。无妨,不必看了。”
他看着她,那手在半空停顿住了,片刻后,慢慢地收了回来,随即摊开另一只方才一直握着的手掌。
那只掌心里,卧了一只精致的小瓶。
“这是太医院新制的上好玉膏。”他将yào膏放了下去。
“明日起,你不必再去那边了。我不想你再这般委屈自己了。她跟前有太医,也有服侍她的宫人。我自己亦会去探望的。”他说。
“多谢陛xiàti恤。”
慕扶兰并未推脱,只垂下眼眸,低声说道。
谢长庚却还不走,继续望着她,沉默着。
就在慕扶兰忍不住,开口要道自己乏了,要歇息时,听到他说:“过几日,西南三苗的头领,以及……”
他略一犹豫,仿佛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以及袁汉鼎,将一道入京朝贺。”
“一直以来,袁汉鼎对长沙国的功劳不小,你想我封他什么,你尽管说,只要我能拿得出,我必不吝。”
她听到了这个名字,便迅速抬眸,眼睛里溢出了隐隐的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意,是他从来没有在她这里得到过的。
他又有什么资格,能令她向自己亦展露如此的笑颜?
从前,连那个救她母子于水火的人,也不是身为丈夫的自己。
谢长庚凝视着面前的这双美眸,胸口再一次被什么给紧紧地堵塞住了,那受过伤还未痊愈的肺腑,仿佛也隐隐地抽痛了起来。
第88章
三氏头领率领一支使团浩浩dàngdàng抵达上京,向新朝皇帝朝拜进贡。随同三氏一道来的,还有长沙国的使者。
皇帝为三氏和长沙国的使团举行了隆重的接待仪式,各自赐下封赏。其中袁汉鼎的封赏,尤其惹人注目。
他被封镇南大将军,一等公,享封地,爵世袭罔替。不但如此,数日后,在使团成员结束朝拜离开上京的前夜,一名太监又至驿馆,宣袁汉鼎入宫。
临行前夜,还得皇帝如此盛恩。袁汉鼎在周围无数的艳羡目光之中,出驿馆,随太监进了宫。他行在夜色笼罩下的重殿叠宇之中,穿过一个静谧的庭院,沿着宫灯的指引,最后来到了庭院尽头的一座楼宇之前。
太监停步,恭敬地道:“请大将军进去稍候。”
袁汉鼎望向前方,见殿门上方中央,悬了一匾,上书“清心阁”三字。
他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殿内灯火明耀,画栋朱帘,南墙悬了几幅字画,夜风透过半开的窗格,徐徐涌入,送来一阵沁人心脾的花木暗香。周围精巧而雅致,不是他到之前以为的御书房。看起来,这里和门外那匾额上的题词倒十分符合,更像是友人小聚的一处私阁。
袁汉鼎屏息敛气,立在殿室中央,静静地等候了许久,始终不见皇帝到来,心里渐渐生出疑虑。
他回到门边,看了一眼外头,发现方才那个带他来此的太监也不见了人,不知何时已是离去。夜色幽阒,除他之外,四周不见半个人影。
袁汉鼎迟疑了下,一时进退两难,正要出声唤人,忽听对面方才自己走过的那条甬道之上,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之声。
他抬眼望去,影影绰绰的,仿佛有女子带着贴身随行的宫女正朝这边走来。宫女的手中提了一盏宫灯,渐渐近了,照亮人影。
袁汉鼎终于认了出来,这宫女是丹朱,而那个正往这里走来的女子,便是慕扶兰。
这是当日她离开长沙国后,两人首次碰面。
他十分意外,没想到等不到皇帝,她却来了这里,转念一想,恍然大悟。
那太监从来到驿馆张嘴说出第一句话开始,就没说过是皇帝召见。是他想当然而已。
原来不是皇帝见他,而是她召自己入的宫。
虽然有些惊讶,但能在离开上京之前和她见上一面,他还是欣喜不已。
他立刻跨出门槛,朝着那个正往这里走来的女子迎了上去,跪在甬道之上,叩首问安。
慕扶兰看到他时,眼底掠过一道讶色,怔了一怔,但很快,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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