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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抗到底。”
“慕妈妈,他这个人,纵万般不好,但也有一点好,做事有度,不是个乖张之人。我已向他求好在先,给了他如此一个人情,王兄那事既已出了,他又何必继续和我们过不去?我们鱼米丰泽,不缺粮草,如今还能打上几仗,真把我们bi得投向齐王,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慕妈妈注视着慕扶兰,眼眶渐渐红了。
“你本是王女,金枝玉叶,合该捧在手心疼惜的,如今却要担负如此的重担,整日焦思竭虑不说,还如此疲累。先前你在云梦的时候,小公子天天担心着你。”
她擦了下眼睛。
“算是慕妈妈多嘴。我实在是不明白,当初那人来提亲之时,翁主你不是还欢喜的吗?他后来到底如何开罪了你,你竟厌他至此地步,何至于在他来岳城接你之时,你宁可自己破身,担了污名,也要激他休离?”
慕扶兰一怔,娥眉微蹙:“慕妈妈你莫胡说了。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慕妈妈再也忍不住了,道:“翁主,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来的那夜,你沐浴之时,一反常态,不要人在旁伺候,自己一人,那么久才出来。你以为当时没事了,我却瞧得一清二楚,你面色白得都没人样。后来你和他的话,我在外头,隐隐也听到了些……”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声音哽咽。
“那会是有多疼?我想着都难过,你却丝毫不惜自己!”
慕扶兰脸色苍白,她闭目,沉默了片刻,低低地道:“慕妈妈,我乏了,想睡觉。”
慕妈妈低声道:“怪我不好,对翁主无礼了,往后再不敢提半句。翁主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她擦去泪,替床上的女子仔细地盖好被,吹熄了灯,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门。
第74章
这段水路,若无渡船,想靠游水而过,常人根本无法想象,何况还是冬天。
谢长庚不过是仗着自己少年起行走于水道练就的过人水xg,冲动之下,竟就如此下水横渡。
饶是他年轻力壮,中途亦浮漂了数次,以补体力,但在终于结束这段漫长的水程,双足触及硬地之时,人也早已是筋疲力尽,几乎虚脱。
他趴在岸边的一片荒草滩上,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在不停溢水。他闭着眼睛,歇了片刻,待体力恢复了些,艰难地爬了起来,搓热自己已然被湖水冻得近乎僵硬的手脚关节,凭着多年之前的记忆,朝着yào庐而去。
通往yào庐的山道口,也布了卫兵。
他绕开,从后山攀上,靠近了yào庐。
前方不远之处,一名站岗的守卫,挡住了他的路。
他抽出了chā在腰间的匕首,悄无声息地靠到了守卫的背后。
守卫仿佛觉察到了异样,但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从后死死地扣住了咽喉。
谢长庚正要割了这守卫的咽喉,手却又停住了。
他抬眼,看了眼前方那座屋子,略一迟疑,改而重重击了一下对方后颈,将人击昏后,拖到了草丛里。
已是后半夜了。
这个晚上,这辈子,他第一次,做了如此一桩几乎未曾考虑后果的冒险之举。
窗后立着的那道身影,他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他今夜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见到的人。
他终于如愿,到了这fu人的近旁,正要现身,却看见那个慕妈妈走了过来,似在劝她去休息。
她的身影从窗后消失,窗户也被关上了。
谢长庚屏住呼吸,停在了昏暗的窗外墙边,等着那个慕妈妈离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那个多话的忠心仆fu,终于走了。
但是一墙之外,夜色里的那道身影,却凝固住了。
谢长庚的心在狂跳,跳得如同一只就要被击破的鼙鼓。
他的衣裳潮湿而冰冷,紧紧地覆在皮肤之上,后背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湖里带出的水,还是方才涔涔而出的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从他跃入水中不顾一切朝着这里渡来的那一刻起,他便恨不得chā上翅膀,立刻见她。
一直以来,在他的心里,存着如此多的疑窦。他一直忍着,告诉自己,不必在意。直到数日之前,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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