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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官按了响钟,示意“买定离手”,停止下注。
“开!”荷官揭开骰盅,三个骰子呈现在众人视野中。
“三五六,十四点,大!”荷官报出点数。
押了小的人不免失望,而押对了人则面露喜色。
桃花眼男子吹了一声口哨,含笑看向沈绒:“美女你的运气果然不错,我看人一向准。”
她只能委婉道:“也许下一把就没这个运气了。”
第二局开始,又是新一轮押注。这回沈绒押了小。紧接着,桃花眼男子把他面前所有花花绿绿的筹码全都推了出去:“我也押小。”
那大堆的筹码看得人眼热心跳,男子下注时眼睛却眨也不眨。
不少围观者都在心中感叹:这也得有几百万块钱了吧,竟然这么随意就押下去。不知这人是哪个行业的暴发户,抑或哪个家族的败家子弟。
这或许又是在跟随沈绒下注,但押大押小都是个人自由,赌场从未禁止跟风押注。
结果很快开出:一四四,九点,小。
沈绒又赢了。但她押得少,赢得也少。
最大的赢家无疑是桃花眼男子,面前转眼就多出了大堆的筹码,引人羡慕。连旁边几桌的客人都纷纷凑过来看热闹。
见人多了,沈绒不打算继续,低声对程安道:“我不玩了。”
“美女不玩了吗?”桃花眼男子凑过来问。只见他眼尾微挑,天然含情。当那双眼睛静静看着一人时,便是了无情意也会显得含情脉脉。
饶是以前见多了各色美人的沈绒,此时也有点心跳加快,不得不避开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哎,那可真是遗憾,其实我感觉美女与我特别有缘。”对方用玩笑似的语气感叹着,随手把一堆筹码推到沈绒面前,“送给美女,感谢美女给我带来好运。”
“不用,是你自己运气好。”沈绒没碰那些不该属于她的东西,直接转身离开桌台,与程安一道去玩别的项目。
男子笑了笑,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站起来随手抓起一把把筹码,推给身旁几个陌生人:“既然美女不收,就送你们了。”
收到一大笔意外之财的客人个个笑逐颜开,根本不介意对方近乎打赏的态度。他们还没来得及道谢,桃花眼男子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赌场,一个筹码都没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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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过一个小时,赌场底层大厅的舞台上就有一场舞蹈表演。身着粉红短裙的兔女郎们随着音乐节拍婀娜起舞,带动整个赌场的热烈气氛。
坐在台下看完了这场热舞,沈绒正打算离开赌场,忽闻一阵吵闹声。
循声望去,竟看见了朱莎母女。
只见母女两人正被几个男人推搡着强行带走。小女孩惊惶地哭喊着“妈咪”,稚嫩的声音令人心酸。
朱莎满面泪痕,不住哀求:“求求你们,你们抓我就行了。她还小啊,你们放过她。”
这几名男子身着统一的黑色西装,个个身形魁梧,面无表情,一看就是赌场的保镖打手之类。
其中一名黑衣人拉住朱莎:“愿赌服输,你们自愿签了赌约。”
另一男子低声道:“别和她废话,绑了赶紧走。”
与此同时,第三个黑衣人强行夺过小女孩。另一人出手迅速,堵住朱莎的嘴,捆了她双手。
周围的人虽然看到这一幕,即使同情,也没有多管闲事。能在这赌场里公开绑人的势力,必然背景很深。若是贸然插手,可能惹上大麻烦。
眼看母女俩就要被这帮人带走,沈绒上前阻拦:“你们在做什么?”
几名黑衣男子中为首的是个金发碧眼的欧洲人。他冷冷开口,说着流利的中文:“钱先生输掉了他的赌注,这两位便暂时成为魏先生的‘客人’。愿赌服输,这是赌场规矩,请勿插手。”
语气强硬,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一听“钱先生”,沈绒就猜到应该是那个“钱胖子”。惧内的他之所以敢把情妇和私生女光明正大带上船,恐怕一开始就想好了要用她们当赌注。
沈绒质问:“人怎么能作为赌注?限制人身自由,这是犯法的。”
“公海之上没有法律。”为首男子有恃无恐,“而且这女人自愿签了卖身协议,她知道后果。”
卖身协议当然也是违法的,理应无效。但沈绒明白,根据国际海洋管辖权的划定,游轮只要到达公海海域,那么船上发生的事情只要没有严重到杀人放火,通常只受游轮注册的国家管辖。
为了避税和其他原因考虑,许多大型游轮的注册地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贫穷小国。那些小国家的政府根本不会浪费警力来管这些事,何况这艘游轮的背后主人是霍家,谁又敢管?
沈绒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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