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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秘密,都应该被烧掉,才没人能知道。
他压了五百块在杯子下,起身推开门走进了风雪中。
身后的咖啡厅里,服务员趴在柜台上似乎陷入了温柔的美梦之中。
风雪下,林凤隆撑着一把伞,他走过的路,身后都留下连串的脚步。
只是那些脚步很快又被风雪所覆盖。
风雪能够掩埋痕迹,时间便能让人淡忘历史。
他的心情似乎有些愉快。
或许是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又或许是变得年轻了,让他总想找回年轻时候的朝气。
他哼着老曲儿,在走到某个路口的时候,他突然噤声。
他停顿的是那样突兀,像是个某种东西卡在了咽喉一样。
其实他的声音本就在风雪中无法传出太远,他的声音传出,风雪很快就能把它打散。
他声音停下,脚步也停下。
他微微抬了抬伞,目光落到了路口的对面。
这么大的风雪下,这么寒冷的夜里,对面的路口上正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老男人。
男人戴着西冒,穿着黑色的西装。
他的西冒上已经堆满了积雪,显然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
他的胸口口袋上,插着一枝白色的玫瑰花,手里还夹着雪茄,雪茄在风雪中静静的燃烧。
白色的玫瑰花,是送给死人的礼物。
他在这里,就像是来参加葬礼。
他的目光透过风雪,看向夜幕,就像是看到了很多年前的光景。
“你还是那样的年轻。”他缓缓说道,“别人都说,连岁月都无法留住我。”
“这句话,送给你我觉得再合适不过。”
“你说呢?”他把目光从夜幕中收了回来,看向林凤隆,“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林凤隆轻声说道。
“还记得,很多年前,具体是多久呢?我也忘记啦,老了。”男人的声音在风雪中悠悠想起,“在慕尼黑大学的时候,下雪时,你也喜欢这样撑着伞。”
“你说,这样可以给女孩们挡雪,会比较绅士。”
“都过去了。”林凤隆慢慢说道,“我和你不一样,不,是我和你们都不一样。”
林凤隆正了正伞说,“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而我,只能躲在黑暗里不敢见阳光,并且是足足躲了一百多年。”
“昂热,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呢?”林凤隆抬眼,看着对面路口的男人,“你明明已经见识过初代种的可怕,见识过真正的初代种是何等的强大,那根本不是人类混血种可以抗衡的。”
“可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呢?你明明无法杀死他们。”
这个事情,不仅没有让昂热放下,反而更是激起了他熊熊燃烧的复仇火焰。
林凤隆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是绝望的事情,昂热只能让心中的火焰不至于熄灭,甚至烧得越来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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