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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袁时中话音方落,忽有亲信来报,“将军,西北方向发现大量不明身份的军队,正往这边急进,距离五里桥已经不足三里了!”
“不明身份的军队?”袁时中失声道,“难道是官军?”
“袁将军不必紧张。”宋献策微笑道。“那不是什么官军,是李岩将军的军队。”
“李岩将军?”袁时中愕然道,“李岩将军也来了滁州?”
“哈哈哈。”宋献策微笑道,“事到如今本军师也不必隐瞒袁将军了,李岩将军和本军师这次来滁州,可不只是为了白莲教的十几万军队,更是为了打下整个江南,替闯王地大军提供充足地钱粮。”
“原来如此。”袁时中击节道。“末将愿为先锋。”
子时,滁州白莲教行辕。
漆黑地夜空下,无数黑影从暗影中鬼魅般冒了出来,向着辕门逼了过来
辕门上,负责守夜地白莲贼兵霎时警觉起来,纷纷挽弓搭箭,对准了那群逼近的黑影,为首的小头目厉声大喝道:“谁?再往前就放箭了!”
“嗖!”
回答小头目的是一枝利箭。准确地射穿了小头目的咽喉,小头目哼都没哼一声就从辕门上一头栽落下来,仆地摔落在地,再没有声息。
“嗖嗖嗖……”
没等辕门上的白莲贼兵回过神来,一篷密集的箭雨已经从四周攒射而至。守在辕门上地十数名白莲贼兵霎时倒下了一大半,剩下的几名白莲贼兵顿时声嘶力竭地呐喊起来:“来人哪,快来人……”
白莲教主从睡梦中被人惊醒,没等她穿好衣裳。就有女弟子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失声道:“师傅,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白莲教主凝声道,“慢慢说。”
“官军。”那女弟子惶然道,“官军杀进城了,现在正围攻行辕呢。”
“胡说。”白莲教主断然道,“这绝不可能。”
“可是……”女弟子急道,“可是真的有人在围攻行辕啊。”
“传令下去。”白莲教主当机立断道。“所有弟子退到塔上。”
此时白莲教主身边只有不到五十名弟子以及两百多亲信贼兵,好在白莲教主的行辕设在滁州城内的一座寺庙里,庙里有一座高塔,易守难攻,白莲教主一声令下,教中的弟子以及亲信贼兵立刻弃守了寺庙围墙和大门,全部退到了塔上。
子时,五里桥。
李岩的三千精兵终于及时赶到。两路人马汇合之后立即向官军大营发动了进攻。令人意外的是,官军大营里居然一个人影也没有。袁时中地五千贼兵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进了大营,直趋王朴的中军大帐。
袁时中一刀劈开中军大帐,只见帐中火把通明,十几个“人”正在举碗豪饮,可惜的是那只是十几个披挂甲胄的稻草人。
只有大帐正中竖起一块硕大的木牌,木牌上写着几行醒目地大字:“李岩兄弟,在大同府的时候你向我借粮借饷又借兵器战马,说是为了取闯王而代之,怎么又跑江南跟我抢地盘来了?”
袁时中脸色大变,急忙让人用篷布把木牌包好,然后亲自送带人到了李岩面前。
大营外的李岩和宋献策已经意识到情形不妙,见了袁时中后两人同声问道:“袁将军,里面的情形如何?”
“里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袁时中说罢又指着身后那块用篷布包好地木牌,低声道,“只在王朴的中军大帐里看到了这个。”
“什么东西?”李岩大声道,“打开。”
“这个……”袁时中环顾左右,为难道,“将军,是不是借一步说话?”
李岩霎时皱紧了眉头,冷然道:“打开!”
袁时中无奈,只好伸手拉开了盖住木牌的篷布,借着火光的照耀,李岩、宋献策还有两人身后的红娘子、李虎、李玄、荆茂成、山里豹子以及簇拥在周围的几十名流贼精兵都看清了木牌上的字迹。
包括宋献策在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只有李岩神色如常,哂然道:“如此蹩脚的离间计,也只有王朴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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