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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了?真有了!”
薄春山笑得有点傻兮兮的,之前叙述中顾玉汝就与他说了,在船上时就诊出她有孕之事。虽然早就知道有了,但跟有大夫确诊还是不一样。
“肯定是个女儿,要长得跟你一样的。”
“你就这么笃定是个女儿?看你一口一个女儿,若是个儿子怎么办?”顾玉汝嗔他一眼道。
“若是个儿子?”说真的,薄春山还没想过这个可能,他龇了龇牙,嫌弃道,“臭小子e烦人的,又调皮又闹腾又脏,我娘说我幼时,一天换两身衣裳都不够,做一身衣裳,穿不到半个月就得打补丁。”
“不过若是儿子,总不能把他扔出去吧?”他认真考虑这个可能,口气有些嫌弃,“养还是要养的,到时候我教他习武打架,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
“你就不能教他点好的?”
“臭小子都喜欢这些,你看哪家臭小子不是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
对话还在继续,夜也还漫长。
……
就在顾玉汝和薄春山说话同时,真应了薄春山的乌鸦嘴,齐永宁正在当‘落水狗’。
谁都没想到船会漏水,会沉。
这艘船本就是他们临时准备的,船在运河上走,一般不会发生船沉之事,所以船上根本没有配会修船的船工。
他们毫无所觉,还是负责掌舵的船手发现船怎么歪了,才知道船底竟然漏了。
这时他们已经进入了钱塘,尤其齐永宁顾忌顾玉汝之前所言,找人告密自己的将要潜逃去北晋,所以他专门留了条心,过了西兴堰后,就命船离开了运河段,走了分枝水路,还是一路捡了人少偏僻的水路走。
发现船漏时刚好入了夜,又走到一片廖无人烟的滩涂之地。
黑灯瞎火的,哪怕船上的护卫都干练勇猛,这一出也让所有人都手忙脚乱。
而当发现时,已经晚了,船以极快的速度倾斜沉没,当时齐永宁正命人放下一艘备用小船,人刚上船,小船就因大船的沉没被带翻入水。
一片混乱之后,落水的人都被一一救上了岸。
也幸亏这附近是滩涂之地,若是走到江水湍急的地方,即使不死几个人,也会有人被水冲走因为失去联系。
此时还不到四月,天还没热起来,落了水又被夜风一吹,所有人都瑟瑟发抖。哪怕那十几个护卫英勇干练,自是也不禁有些六神无主。
“公子,怎么办?”
此时齐永宁的状态也不甚好,发髻早已散去,浑身湿了个透,他不会水,虽有护卫的及时相救,还是喝了许多水。
此时他正一边呛咳,一边把嘴里的水往外吐,心情糟透了。
尤其他人前自持,即使受到惊吓也不能人前表露,主要是怕乱了人心。
“先找个地方升火,把衣裳都烤干,再说后续事。”
船肯定不能无缘无故沉,发现船漏时船手去查探,说有人把船底凿了几个窟窿,齐永宁几乎不用想就知是谁干的。
又是那个薄春山!
一行人越过杂石密布到处都是淤泥的滩涂地,因为天黑只能借着月色找路,所以来到一片芦苇地。
这芦苇比人还高,其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短纤毛,不光扎人还望人鼻孔里钻,幸亏侍卫们的刀还没丢,就这么一路砍着芦苇,一边踩着淤泥往前走,等走出这片芦苇地时,所有人都形容狼狈,精疲力尽。
好不容易找到一块空干地,侍卫们去砍伐芦苇升火烤衣裳,此时已经是一夜过去了。
齐永宁看着东方破晓的晨曦,眼神暗沉。
看了良久,他才道:“等烤干衣裳后,先去附近的城镇。”
这一路行程真如顾玉汝所言,开始便不顺,可不管如何,北晋他是一定要去的。
至于薄春山,就如顾玉汝所言,他们只是偏居一隅,苟且偷生罢了。如今南晋局势混乱,寇患四起,薄春山就算城破之际没死,只要他还一日当着那劳什子民兵团长,就不定会死在什么时候。
至于顾玉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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