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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王妃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攻打美林关,放犬戎人东进,这简直是自寻死路。殿下,这一次,就算她是我大夏的血亲后裔,也不能姑息了。”
见赵彻不说话,魏舒烨继续说道:“当初她几次明里暗里谋害楚乔,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诸葛四早就出手了。这些年,卞唐不动她,青海不动她,燕洵不知道怎么想的,几次有机会,最后却没下手,再加上我们暗中维护,她也并没有性命危险。可是这一次,她做得实在是太过了。”
赵彻沉默片刻,说道:“犬戎人已经打到北朔了。”
“大燕初立,不过六年时间,国内势力不稳,地方的大夏兵力还没有完全拔除。淳公主打着光复夏室的旗号,的确能占据一些便宜,但是只要时机稍过,让百姓和军队见识到犬戎的残暴,必将倒戈,那时候,淳公主将陷入完全被动的局面,这个东陆叛徒的名号是担定了。”
魏舒烨侃侃而谈,几年的血腥洗刷,他再也不是当年真煌城里那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了。
赵彻皱着眉,缓缓说道:“张大人所说,你觉得可行吗?”
魏舒烨失笑道:“殿下,你心知肚明,又何必问我呢?”
赵彻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突然笑道:“的确,难怪阿柔说我越来越婆妈,果然是患得患失了。”
“上位者皆如此,以前你只是一位藩王,如今却是大夏的君主,要对这么多人负责,不能不谨慎。”
“我明白,燕北的统治已经稳定,如今北地局势混乱,我们无法两面开战,同时兼顾的结果只能是一无所获。这个便宜,我们占不到。”
魏舒烨说道:“那诸葛四的提议?”
“再看看吧。”赵彻皱眉道,“我们和他不同,青海一直独立在外,和内陆没有根本的仇恨,而我们的战士,尤其是上层军官,对燕北恨之入骨,你让他们去帮燕北打仗,那不是比要他们的命都难?”
魏舒烨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唉,我们这哪里是为别人打仗啊?”
赵彻也是无奈一笑,“跟这些人,怎么说得通。”
“对了,刚刚礼官派快马出了关,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
说到这里,赵彻总算露出一点放松的笑容来,说道:“还不是给显儿找老婆,现在诸葛家那位珍珠郡主可是宝贝,我得抢在卞唐之前把婚事定下来。”
“唐皇李修仪?”魏舒烨诧异道,“他不是已经册立了皇后?”
“你忘了,李策还有一个儿子,是那位詹贵妃的儿子,一直住在青海的。”
“哦,想起来了。”魏舒烨点头道,“那孩子我还见过一面,和他父亲很像,尤其是一双眼睛。”
赵彻靠在椅背上,扬扬得意地说:“要走我那么多东西,早晚让他当作女儿的嫁妆都给我还回来。”
风起北地,青草刚刚冒出芽来,而此时的青海,已是雨打芭蕉,一片郁葱之色。
夜深人静,楚乔穿着棉白色睡衣,将窗子的挡板放下,淅淅沥沥的雨声顿时被阻隔在外。一双红烛静静地燃着,火光幽幽,一片静谧。
一双手从后面环住她,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诸葛玥带着一身浓浓的倦意,靠在她柔软的身躯上,轻声说:“还没睡呢。”
“你不回来,我哪敢先睡?”
楚乔笑着转过身,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问道:“肚子饿吗?要不要吩咐厨房准备晚膳,我叫人一直温着等你呢。”
诸葛玥一笑,似乎不太满意她这个蜻蜓点水的吻法,低下头,覆上楚乔柔软的双唇,以唇瓣描绘着她的唇形,舌尖则灵巧地撬开她如贝的牙齿,与她的舌火热地纠缠在一起。
楚乔温柔地拥着他的腰,火热地回应着,不一会儿,空气里的温度似乎凭空高了起来。诸葛玥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浓浓的情欲,别有一番邪魅的诱惑,“都多少天了,你就不想我?”
楚乔脸颊粉红,娇喘吁吁,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仰着头,一双眼睛好似蒙上了水雾,湿润幽然。
“我可是想你了,你再这样虐待我,我就要纳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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