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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
“下官这就去……”
“公主宽宥。”
陈岚没有吭声,直到众人鱼贯而出,这才转头看向褚道子,换了副好脸色。
“这阵子褚先生受累了,今日府中无甚大事,你也回去歇着吧。”
褚道子看她一眼,摇了摇头,又从药材袋子里抓出一片什么东西,放到鼻子边上嗅了嗅,又放入嘴里咬一咬,再吐掉,然后继续低头寻找。
陈岚觉得他的反应极是古怪。
“怎么了,褚先生,可是药材有什么异常?”
褚道子略略摇头,目光微动。
“药材并无异常。”
陈岚不解地问:“那先生为何皱眉?”
褚道子欲言又止,黑袍下的面容隐隐露出几分踌躇。
陈岚严肃下来,“这里没有外人,先生有事,但说无妨。”
褚道子垂下眼窝,掏出一把药材在掌心,摊开给陈岚看:“这些药材不像是从漠北来的……”
陈岚一惊,“先生何故断定?”
褚道子说得十分严肃,“这袋药材里混了些八角莲,这是江那边才能生长的植物,那一袋里,还有两只个头挺大的死蟑螂……这些东西,漠北没有。”
陈岚惊讶,“先生是说,南方也产银霜天果和紫阳冥花?”
褚道子摇摇头,“不,我是说,这些药材,很可能是从南方的商贾手中收购而来……”
疫症发生后不久,这两味药材就被朝廷下了买卖禁令,有哪个药材商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做这么大一笔买卖?
除非是在疫症发生之前,就已然大手笔买入囊中。
“先生心细。”
陈岚同褚道子对视片刻。
“这么说来,觉远法师就是清白的了。我也不信他会是盗窃药材的歹人。只是,既是他收来的药材,为何不说出真相?反倒矢口否认,引来祸端?”
褚道子:“……”
他没有想到,说了这么多,陈岚的理解却是这般。
叹息一声,他道:“公主良善。可这事想来,没有那么简单。”
顿了顿,他眯起眼盯着陈岚,冷肃地道:“这桩药材大案,说不得又要掀起腥风血雨,殿下还是要告诉郡主,早做打算为好。”
……
宫外的消息传来时,时雍正陪在赵云圳在东宫吃着芝麻卷、喝着莲子八宝粥,听小丙和他斗嘴。
这孩子见风长,好些日子不见,又长大了些许。
不过,无论赵云圳长成什么样子,在时雍面前好像永远都是当初那个唇红齿白,顽皮傲娇的小屁孩儿。
在外人面前的威仪早已收起,赵云圳吃得两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煞是可爱。
“阿拾,你觉得觉远老和尚会偷盗药材吗?”
“没大没小。”时雍纠正他许多次了,“叫婶子。”
赵云圳不满地嘟嘴,“若非阿胤叔不讲武德,你已经是我的太子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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