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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斐带着人把东厂衙门翻了个遍,别说女鬼,女人都没有找到一个。
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凭空消失吗?
当然不会。
除非,她真的是鬼。
看到大亮的天光,杨斐疲累一晚,又气又急,还有几分怨气。他恶狠狠地盯着大黑,像看仇人一样。
“你不是飙得很吗?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大黑“嗷”一声,扑向他。
杨斐面色一变,连连后退,刀尖指着大黑。
“警告你啊,别以为有了靠山我就不敢宰了你……”
“她还在缉事厂里。”时雍拍了拍大黑的头,没有心思和杨斐计较。
想她说服赵胤,从得月楼开始布局,再到入东厂,煞费苦心地使了这么一出好计,也成功引出了“女鬼”,可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浪费掉。
过了今日,人就不好再抓了。
时雍突然扭头看着杨斐,目光幽深带笑。
“你去告诉大都督,把缉事厂的人都集中到广场上,我来捉鬼。”
“啊?”杨斐惊了。
这是东厂,不是锦衣卫,哪能说把缉事厂的人集合起来就集合起来的?
说不得,就要引发一场血战啊。
阿拾这小姑娘也太异想天开了——
杨斐不相信赵胤会答应这么荒唐的事情,然而,当他将时雍的想法告诉赵胤,他问也不问就准了。
这是色令智晕么?
杨斐吃惊不小,对赵胤的态度越发惊异。
这里是东厂,任由阿拾为所欲为的后果,爷可曾想到?
东厂诸人,包括白马扶舟,当然是不愿意任由锦衣卫差使的,可如今厂公被人拿下,五军营的弓弩,神机营的火铳全都架在东缉事厂,即使他们不舒服,又能如何?总不能落一个和娄公公同流合污的罪名,被打入诏狱,死无全尸吧?
天刚亮,下了一阵雨,风吹过来冻入骨头。
东厂番子们别别扭扭地集中到了广场上,四周是一群乌压压的士兵。双方剑拔弩张,东厂番役都憋着火气,列队候着,想看他们到底要如何。
时雍走到人群前面,大黑威风地跟在她的身后。
不远处,赵胤静静立在雨中,漆黑的眼冷淡平静,白马扶舟与他站在一处,唇角微掀,似笑非笑。
“黑煞竟然会听她?”
赵胤面无表情。
白马扶舟眼一斜,“大都督没有想过,这是为何?”
赵胤冷冷转头,“你问问黑煞?”
“呵!这笑话可不好笑。”白马扶舟低眉微笑,不再理会这个难以沟通的疯子,目光跟随时雍的身影,走过一排又一排列队的东厂番役。
“找女鬼找到东厂来,欺人太甚。”
“这是讽刺咱,像妇人呐。”
“岂有此理,我缉事厂竟让一个女子横行无忌?耻辱,耻辱啊!”
“厂公都栽了,咱们还能怎样?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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