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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问你来着,你和寺岛的主子是谁?”林元诚对此也很好奇,故直接打断了亢海蛟并问道。
“呃……”亢海蛟话到嘴边,才发现不好出口,“二位少侠……你们真的想知道吗?”
“怎么?”孙亦谐用威胁的语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想藏着掖着?”
“不不……”亢海蛟道,“二位……你们听我说,今儿这事,本来也和二位无关,林少侠你杀了寺岛便杀了,只能说寺岛技不如人,并不会有人来追究什么,而且你们还能借此扬名……事情到这里也就罢了;但你们若是一定要从我这里问出我们的主人是谁……到时候,非但我活不了,你们二位恐怕也难逃一死啊。”
“哈!吓我?老子是吓大的!”孙亦谐干笑一声,恐吓道,“你不说是吧?不说你就不是‘到时候活不了’了,而是马上就得死!”
“孙少侠!”亢海蛟真怕对方立刻动手,连忙高声回道,“你们已杀了寺岛,若再杀了我,便是死无对证……那样一来,纵然我什么都没说,我的主人一样会怀疑你们是不是已经从我这里问出了什么,届时他还是要来追杀你们……而且你们连他是谁、该如何防备都不知道了。”
“废话!”这套玩逻辑搞心机的事儿,孙亦谐可门儿清,他听完想都没想就驳道,“按你这意思,那反过来说,即便我们现在放你走了,让你活着回去跟你的主人汇报,你主人也未必会相信你的话啊,他很可能会怀疑……你为了换取活命已经把他给供出去了,然后再跟我们串通好了,回去编了个故事给他听。”他顿了顿,“我要是他,为保万无一失,照样会宰了你,然后依然来把我和林兄灭口。”
此言一出,亢海蛟可就怔住了。
虽然亢海蛟的心机城府比起从前已成长了不少,但跟孙亦谐这种老阴逼比还是差得远。
“诶?对啊!”果然,憋了半天,亢海蛟一脸蛋疼地憋出了这么句话来。
同时,他心中又是不禁暗忖道:“这姓孙的厉害啊……他要是不提醒我,直接把我给放了,那最后很可能就是这个结果……话说这小子真的是能参加少年英雄会的年纪吗?四十多岁的人心思都未必有他那么毒啊……”
“综上所述,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活路只有两条。”孙亦谐看到亢海蛟的反应,便知对方已跟上了自己的思路,随即就伸出二指言道,“第一条,你设法把我和林兄都给杀了,然后你再回去报信,那样你的主人就没有理由再怀疑你了,当然了……在我的面前,这事儿你办不办的成,你可以自己掂量一下。”
很显然,孙哥把这“第一条路”举出来,并不是打算让亢海蛟去走的,而是在表示:你能想出的办法我早就都想到了,且都防备着呢,你连这心思都别动。
“至于那第二条嘛……”孙亦谐接着道,“就是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包括你那主人的身份、他在搞什么阴谋、你和寺岛究竟担当着什么角色等等,事无巨细地全都说出来,乖乖跟我们合作,兴许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保你活命。”
亢海蛟听罢,低头不语。
孙亦谐知道对方是在思考,所以他也不急;他还顺便朝林元诚也使了个眼色,让林少侠暂时别出声。
亢海蛟的脑子自是没有孙亦谐快的,让他把账算清楚需要一定的时间,另外,在孙亦谐的忽悠之下,给他时间他也未必算得对……
就这样,过了许久,亢海蛟才长叹一声,开口道:“好……我说。”
…………
同一时刻,登州城外。
月色下的小路上,竟有一点青芒,徐徐而行。
近观可见,这是有人在这路上走着。
此人一身道袍,个子不高,看面相,年纪倒也不大;此刻,他正用一手提着个“青灯笼”,另一手牵着匹马,不快不慢地在路上走着。
由于马背上驼满了行李,已没有让他骑的地儿了,故而他才只能牵马前行。
那这三更半夜还在走夜路的道士到底是谁呢?
想来各位也都猜到了,他正是那许久都没露面的“西毒”——黄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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