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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手背间凸起的青筋,皱得极紧的眉头,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她的痛苦。
奇怪的是女魔君并未出言阻止,而是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百里安,道:“你为何拔剑?”
百里安抿紧薄唇,低头对上她的视线:“若不出所料的话,魔君陛下是自古以来第一位被诸天剑所伤的不死者,既然如此,陛下自然知晓如何保‘鞘’拔剑,鬼山之境如此大,你却偏偏将姐姐带到了我的面前,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能够拔出这把剑?”
“仅凭这一点,你便如此自信?”
“当然不止这一点。”百里安握剑的手在剧烈颤抖,恐怖的剑意将他掌心震裂出无数细小锋利的伤口,鲜血泊泊地从他的指缝间溢出,顺着剑锋一路绘至司离的心脏之中。
他没有告诉魔君,曾经乱幽谷内,嗣冥胸膛上的那柄剑,也是他亲手拔下的。
虽不明白此缘何故,但冥冥之中,他似乎与剑有缘。
红妆并未出言打扰,她知晓诸天之名,所以她冷漠旁观,等待着这个少年自取灭亡,她当奉领魔君尊首,完成魔族大业。
天地渺渺,深渊冥冥。
百里安拔剑的速度可谓艰难,不出反入,锋冷的剑锋寸寸没入皮肉之中,司离的气息也愈发虚弱渺茫。
不知为何,女魔君舒展眼帘,再度抬起目光时,眼窝中那对秾丽的墨瞳色泽乌黑温润了几分,她低声道:“你可之辟鹚就在附近。”
百里安闭眸专心拔剑:“知道。”
“辟鹚以剑气为食,你若强行拔剑,必会被诸天剑气所伤,如此一来,辟鹚鸟便会认定你是它的食物,昆仑山上的收剑兽,就连渡劫境的仙人都忌惮三分,你又要护着这个半死不活的王族姐姐,就不怕剑气爆发之下引来这个祸端,将你们两人一口同吞了?”
百里安睁开眼睛,古道边野蛮横生的葛蔓兰叶长而优雅地被月光拓落出一缕淡泊阴影,洒落在他的侧颊间,眼底有着一闪即逝的凉凉笑意。
“既然我与我家姐姐要报阿头君恩,自然会将您送至该送的地方,若我们姐弟注定要命丧辟鹚腹中,未免失信于您,司尘只好抱着阿头您同归同去了。”
百里安的五根冰冷手指来到她的头顶间,声音淡漠听不出情绪:“你说,我能够毁去你这颗头颅吗?”
红妆厉声道:“你敢!”
女魔君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可以试一试。”
百里安沉默了半晌,手指终于还是缓缓放松了力道。
女魔君见威慑起了作用,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便对了,虽说履行恩约的是司离,可同为将臣后裔,若无我带出将臣的本体与一缕灵识,你便也不会在这个世上诞生,乖乖替你姐姐偿了恩情,你们尸魔一族也就……等等,你在做什么?”
喋喋不休的魔君大人忽然皱起了眉头,感到了一丝不对。
虽说按在自己头颅上的手指松了力度,可他的手掌并未就此收回。
指尖灵巧地在她发丝间编了两根长长的小辫儿,模样看着分外滑稽可笑。
但更可笑的是,这尸魔小鬼居然以辨为系绳,一本正经地将她伟大魔君高贵的头颅系在了裤腰带上……
虽说被分尸多年,可魔君陛下也未曾受过这般的屈辱。
纵然只剩下一颗头颅,也绝不低头成为他人腰间挂件!
女魔君在他腰间乱晃,头发扯得生疼,怒道:“你给我放下来!”
百里安半抱起司离,将那颗头颅嫌弃地往边上拨了拨,很敷衍的教育道:“阿头,你要乖。”
“阿头?那是什么鬼称呼?”女魔君气得绷紧了面皮,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魔君陛下并未告知自己的名讳。”
“所以你便自行给本君冠上了这么个蠢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