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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秀今的嗓音沙哑了,好像裂开了一样。
与此同时,石桥山庄。
王洛神还是坐在那个台阶上,还是在抬头看着那云层下忽隐忽现的月亮。
花怜花已经走了,按照计划,花怜花还有其他事要去做。
许欣舒坐在王洛神身边,已经许久没有说话。
“你是什么身份,我从未瞒着你。”
王洛神道:“当初把你们姐弟俩救下来的时候,我确实有私心,只是想利用你们姐弟俩报复天子。”
“但后来,我也确实拿你当闺女一样看待,对外宣称你是我的外甥女儿,实际上,在我心中你早就已经是王家人了。”
许欣舒坐在那,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王洛神道:“净选自愿去做这件大事,他还是个孩子。。。。。。我问过他怕不怕,他说不怕,他说真要说怕,也该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天子怕。”
许欣舒嗯了一声。
良久后,她声音很轻的说道:“若我是男儿,我就替净选去。”
王洛神道:“你好好活着。”
他缓了一口气后说道:“我们没有人可以斗赢天子,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确切的说,是从他将权力重新拿回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永远都不会赢。”
“净选这次能见到天子,能说出那些他早就想说的话,对我们来说就是赢了。”
“我们唯一能做的,其实只是狠狠的在天子那颗看起来无情的心上插一刀,用你们谢家人的血做刀来插这一刀。”
王洛神的视线迷离,他看着月亮,可眼神里并没有月亮。
“我们在皇权面前,卑微到就连这力量最大的一击,也只是寄希望于天子的心里有伤疤。”
许欣舒问:“他心里真的会有伤疤吗?他真的会有于心不忍的时候吗?如果有,这么多年来,谢家死在他手里的人为什么那么多?”
王洛神道:“他只是无情,不是真的无敌。”
许欣舒道:“他无情,就该死。”
王洛神缓缓说道:“其实,作为天子,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可能也会那么选择,但,区别就在于,我可能下不去手。”
这句话像是刀子一样,深深的刺进了许欣舒的心口里。
“公爷下不去手,可他下得去手,面对着他的兄弟姐妹,他比那些刽子手还要狠。”
“他不狠不行,他如果不狠,就会如同他的父亲,如同上一代,上上一代的大玉天子一样,憋屈的活着或者憋屈的死去。”
王洛神道:“这些话我对你说过,我也从不避讳。。。。。。这样的矛盾和对立,不只是大玉才有。”
“大玉之外的那些小国也会有,你看看冬泊和孤竹内斗成了什么样?就算是那号称天下第一的娄樊,也一样在内斗。”
“只要是有国家建立,皇帝和权臣之间就永远都不可能没有矛盾。。。。。。”
“站在皇帝的位子说,皇帝没做错,站在我们的位子说,我们也没做错。”
王洛神看向许欣舒:“甚至,站在不同的位置,我们彼此之间都无法真正的共情,哪怕我们都恨天子。”
王洛神道:“这一仗我们赢不了,所有的反抗都只是想着不要输的太惨。”
“如果侥幸这一仗起到了作用,就连老掌教和万贵妃都不能再为天子续命,那是臻天对我们的各家的眷顾。”他看向许欣舒:“你会后悔吗?站在我们这边做事,针对的是你们谢家的人。”
许欣舒摇头:“我早就已经不是谢家的人了,谢家也没把我当人。”
王洛神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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