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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矜伸手抚了抚西装袖口的褶皱,淡淡说:“没什么,我早就想打他了。”
顾星晚诧异的望向他:“什么意思?”
宴矜垂眸凝着她的眼,长睫落下浅浅虚影,调子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男人低低的声音传来,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顾星晚的心仿佛被一根细细的琴弦拉扯,慢慢钝割着,痛的她有些喘不上气。
她忽然想到事发那天早上,宴矜还抱着她说:“等你高考成绩出来,就带你去我家商量订婚的事。”
那是她出车祸后,备考的第二年。
“会不会太早了?我还没满二十呢。”
“不早了,等你上了大学,身边那么多优秀的男生,万一你喜欢上别人怎么办?我得先把你牢牢锁住。”
顾星晚垂眸,遮住眼底的落寞,佯装平静说:“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宴矜觉得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遏制住,胸口憋闷的生疼。
他讽刺的勾了勾唇角,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冷意:“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
顾星晚身子一僵,唇角强扯的笑一点点落了下去,鼻尖莫名有些酸涩。
她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是仔细想想,不过都是些翻来覆去的烂调子,多说几遍又有什么意义呢?
气氛就这么一直僵持着,车子一路行驶到律所大楼前。
临要下车时,顾星晚小声说了句谢谢,伸手推车门。
西装袖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抻起,露出手腕处的红色烫痕。
宴矜黑沉的眸光微顿,下意识拉住她的手。
顾星晚被这股力道拽转过身,对上男人深黑阴郁的眼神,心口猛的狂跳起来。
“你的胳膊怎么回事?”男人声音冷沉,带着几分刚刚未消的愠怒。
“跟夏梦期起争执的时候,不小心烫伤的。”
顾星晚不自在的抽回手,向下拉了拉袖口,遮住那一抹红痕。
这么点小伤,过两天就蜕皮了,她不是很在意。
“夏梦期弄的?”
“嗯,不过我也打了她十几巴掌,没吃亏。”
顾星晚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可怜,就算靠着自己,她也能占上风。
“呵,你还挺有劲儿。”
男人不阴不阳的补了句,又强硬的将她手腕拉到跟前认真看了看,眉头微皱:“都起水泡了,要抹点烫伤膏。”
司机小葛听了,忙道:“宴律,车上有个小药箱,我记得里面装了烫伤膏。”
“不用了吧,我自己会处理。”顾星晚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抽回手。
宴矜没好气瞪了她一眼,一只手强硬拽着她,另一只手摁了开关,箱子缓缓打开,露出一个粉色卡通猪的药箱。
他伸手将药箱拿出来,打开卡扣,翻找着里面的烫伤膏。
顾星晚怔怔的看着面前有些褪色的粉色箱子,有些失神。
他居然还留着。
那是八年前他刚刚买车的时候,她逛便利店给他准备的药箱,里面装满了各种平时常用的药。
那时候宴矜看了,还很嫌弃说:“怎么给我一个大男人买了粉色?”
“粉色多好啊,这样以后别人看见了,都知道你有个女朋友。”
“有道理,那以后别人上我车,我就把药箱掏出来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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