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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两个几十年了,早都默契彼此了,这话是玩笑,可也是实在的。
顾宁的性格比较敏感,也比较特殊,李学武又是忙工作白天不在家,压力也很大。
现在家里有两个孩子在,她过来就是帮忙的,不是添堵的。
甭说顾宁是好儿媳妇儿,就是有挑剔的,她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是冲着大孙子来的。
秦京茹特意给李学武和韩建昆留的饭,他们两个吃,她又哄着李姝去洗澡睡觉。
刘茵怀里的李宁见着奶奶一会儿新鲜,又哭着不让抱了。
没办法,顾宁接过去哄着睡着了,跟婆婆一起上了楼。
刘茵是有些拘谨的,即便这里是儿子家,可毕竟没在这边长住过。
上次顾宁生孩子,她还是在医院陪的一晚上,真正来这边住,很怕给儿子儿媳妇早晨什么不方便。
秦京茹哄着李姝上楼后,帮着刘婶收拾好了屋子,又一起说了说每天要忙的家务事。
她倒是会说话,直言道自己没啥经验,今天手忙脚乱的,是李宁好哄懂事,不然要忙不过来了。
幸好刘婶来了,也教教我怎么带孩子,我也好有时间把屋里好好收拾收拾。
这两句话一说,刘茵心里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尴尬就全消散了。
一时之间三个女人话就都说开了,家务活说了两句就都懂了。
顾宁是听懂了,但她只是哄了孩子睡觉,没太在意。
婆婆来帮忙她欢迎,婆婆不来她也没意见,对于孩子她并没有怎么娇气,对她自己也是一样。
李学武早晨哄着她吃鸡蛋,吃茧蛹,吃营养高的食物,她是有些不耐的,觉得生孩子没啥。
现在好了,刚刚在客房,婆婆还说呢,家里攒的、买的六十个鸡蛋,都要给顾宁补了。
顾宁差点怀疑这是李学武干的坏事了,她不想吃,就带着婆婆来。
婆婆给的,她还能不吃?
“我不舒服,怎么都不舒服”
侯庆华坐在椅子上歪着头气愤道:“扯证就扯证,还发了什么喜糖,齁得她啊!也不嫌臊的慌”。
“再说了,当初说好的,这工作就算是她要干,那工资也得是先交家里,把账顶清了再说”。
“你看看现在,就交家里伙食费,剩下的都人家自己掐着了”
侯庆华越说越来劲,指着门口道:“我要当初知道她起这个高调,我都不带答应老二的,怎么就这么缺呢”。
“行了!好听是不是!”
闫富贵听她越说越没谱,低喝一声训斥道:“当初是谁劝着我来着,自己现在犯迷糊是不是!”
说完瞪了老伴一眼,道:“你要愿意看孩子就看,不愿意就别往跟前儿凑合去!”
“还有!”
他点了点厨房道:“你要愿意做这个饭,就收人家的伙食费,要是不愿意伺候着,尽早了叫他们自己立火”。
“怎么立啊!就老二那身体!”
侯庆华不满地说道:“我就说你找学校说一声,怎么就不能安排一下呢,你这么多年白干了?!”
“你瞅瞅他累的,天天去蹬三轮,他蹬得动嘛他!”
“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啥去了!”
闫富贵也是怒了,拍着桌子道:“他闯祸的时候你惯着他,现在这苦活该他自己吃,是他愿意吃的,还是求着人家去吃的!”
侯庆华被老伴说的一下子落下泪来,用围裙擦着眼睛,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前些日子,西院回收站悄悄放出话来,说人手紧张,街坊邻居家里有愿意干这个的,可以过去谈。
带车子一个价,不带车子给配三轮车,又是一个价,反正有得赚,饿不死。
只一个饿不死,在当下的四九城,对于年轻人,或者一些走投无路的人来说,无异于一口饱饭,一扇遮风挡雨的瓦。
话只在邻居们之间传了,可还没往外去呢,这人就堵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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