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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蹲好!”
“把手举高!腿叉开!”
“磨蹭什么!找死吗?”
俘虏们起初像被抽掉了骨头,麻木地配合着,任由士兵冰冷、带着泥污和血腥味的手在身上粗暴地拍打摸索,眼神空洞,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顺从。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呜咽和压抑的抽泣。
然而,当搜查进行到东边几个挤在一起、试图互相取暖的俘虏时,负责的什长陈大眼猛地停住了手。
他面前是一个身材瘦小、面黄肌瘦的杜家士兵,这人眼神异常闪烁,如同惊弓之鸟,却死死抱着一个不起眼的、打着厚厚补丁的灰色麻布包裹在胸前,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松手!怀里抱的什么?!”陈大眼厉声喝问,声音像砂纸摩擦。
他蒲扇般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伸过去抓那包裹。
那瘦小俘虏身体剧烈一颤,眼神瞬间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身体本能地往后缩,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不…不是…军爷…是…是干粮…”
“干粮?”陈大眼眼中凶光暴闪,如同发现了猎物的豺狼,“老子看你像他娘的反贼!”
话音未落,他左手如闪电般探出,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扣住俘虏的手腕,右手同时发力去夺那包裹!
“咔嚓!”
一声轻微却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紧接着是俘虏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如同被踩断脊梁的野狗!
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
包裹应声落地,被陈大眼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
灰色的麻布散开,里面的东西在昏黄的光线下折射出冰冷、幽蓝的光芒——不是干粮,不是破布,而是整整五把短刃!
每一把都保养得锃亮如镜,刃口薄如蝉翼,寒光逼人!
刀身线条流畅,带着细微的血槽,刀柄紧紧缠着吸汗防滑的深色鲨鱼皮,一看就是精心打造、用于贴身暗杀的夺命利器!
“将军!有东西!!”陈大眼的声音因极度的激动和愤怒而拔高变调,充满了被愚弄的暴怒。
他抓起一把短刃,高高举起,冰冷的刃锋在暮色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寒光!
王镇恶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脸上的那道巨大疤痕瞬间绷紧、扭曲,如同活过来的蜈蚣在蠕动,整张脸变得如同花岗岩般冷硬肃杀。
他大步流星地跨过泥泞走来,沉重的战靴踏在血泥中,发出“噗嗤噗嗤”的闷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俘虏们的心尖上。
他一把夺过陈大眼手中的短刃,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从掌心蔓延至全身,带来一种刺骨的寒意和强烈的杀意。
他屈起食指,指关节在靠近刀镡的刀脊上用力一弹!
“铮——!”
一声清越声音骤然响起!
“刀质不错,除过天工之城出产,算是好刀!”王镇恶的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火山爆发前的恐怖平静,蕴含着刺骨的寒意。
“绝非普通丘八能有的玩意儿!杜衡老狗,你他娘真是舍得下本钱啊!”
“搜!”王镇恶淡淡说道。
“噗嗤!”一个士兵直接用匕首割开了一个俘虏的破旧靴筒,泥水混合着稻草和脚汗的恶臭弥漫开来。
士兵的手指在夹层里粗暴地抠挖着。
“报!将军!”那士兵猛地抽出手,两根手指间夹着三支比手指略短的弩箭!箭头在昏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色泽!“这人靴筒夹层里有毒箭!箭头发蓝,淬了剧毒!见血封喉!”
被搜出的俘虏面如死灰,瘫软在地,裤裆迅速湿透一片。
“撕开!看他的行囊!”另一个虎贲士兵对一个死死护住破包裹的俘虏吼道,见对方稍有迟疑,直接一刀鞘砸在对方肩胛骨上,骨头碎裂声伴随着惨叫。
士兵粗暴地撕开包裹的夹层,从里面扯出一卷闪着寒光的、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银亮金属丝。
“将军!这里!行囊夹层有钢丝锯!足有丈余长!足够勒断马脖子!”士兵的声音带着后怕和愤怒。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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