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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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不是累赘求月票（第2页）

但当这棵沙漠植物被移植到纽约的混凝土丛林，每根尖刺都在镁光灯下折射出夸张的投影。

这场比赛结束后第二天的晚上，拉加。贝尔去超市买东西。

他将风衣领口拉至鼻尖，棒球帽檐压住眉骨，墨镜后的视线在地板瓷砖上游移。

结账台前扫码器的“嘀”声仿佛计时器倒数，预示着他即将安全离开。

可当收银员递来购物袋的瞬间，他身后一个中年白人球迷酒糟鼻上的毛细血管突然涨红：“该死的，拉加！？嘿，你他妈什么时候能消停点？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制造麻烦？“

声波如投石入水，在原本风平浪静的超市中激起涟漪。

埋头看手机的上班族猛然抬头，货架间的情侣停止暧昧的耳语，穿瑜伽裤的单身女孩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健身器具。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如聚光灯般锁定这个身高196公分的突兀存在。

某个角落传来愤怒的大吼：“麻烦！制造者！”

音节被切割成整齐的节拍，这声讥讽如同按下开关，零散的嘘声和整齐的大喊从货架深处此起彼伏地涌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呼喊，渐渐汇成刺耳的和声。

拉加。贝尔攥紧的拳头让购物袋在他掌心勒出深痕，墨镜边缘映出无数手机闪光灯的冷光。

他没有过多停留，即使还是有几个球迷想找他要签名。

逃进汽车驾驶座时，贝尔想起了上赛季还效力于太阳时，自己无意间在ESPN节目上看见的一则关于威尔森。钱德勒的专访。

他在里面特地提到了在纽约打球的压力。

“纽约媒体非常疯狂，球迷们也非常疯狂。如果你在纽约效力时的表现不佳，他们在比赛当中会让你感受到。当你去杂货店的时候，他们也会让你感受到。哪怕你驾车行驶在大街上，他们也同样会让你感受到——你等红灯时摇下的车窗都会漏进来几句‘软蛋’。

这就是为什么在纽约打球的压力巨大。

当然，同样的，如果你能赢，如果你表现不错，那些咒骂转眼就会变成情书，让你无时无刻感受到他们的爱。”

此刻，引擎轰鸣声中，拉加。贝尔切身体会到了这种压力。

这里没有沙漠的宽容，唯有丛林法则：要么在胜利中加冕，要么在嘘声里溺亡。

但拉加。贝尔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不可能在被侮辱后还保持微笑。

“你是13号身边一个沉重的累赘，如果乔。约翰逊还在凤凰城，史蒂夫早戴上戒指了。”

这句刺痛他自尊心的话突然又在他脑中游荡，让他踩油门的右脚忍不住加大了力度。

他追随史蒂夫。纳什，他觉得自己能帮他。

但他确实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把自己换成别人是不是真的会更好？所谓的追随，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警笛的蜂鸣和爆闪灯刺眼的光亮让拉加。贝尔回过神来，一辆NYPD警车让他靠边，他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已经严重超速。

“妈的，妈的！”拉加。贝尔暴怒着拍打方向盘，然后不得不靠边停车。

当他从车上走下来时，两个上前的警察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吹了个口哨。

“看来明天你又要上头条了，拉加。”

——

拉加。贝尔因危险驾驶被捕。

这果然成为了第二天的头条。

更衣室中，林奇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拉加的脾气就像勒布朗的跳投一样不稳定？有些时候，他对垃圾话无动于衷。但有些时候，他却巴不得要把别人杀死。史蒂夫，凤凰城有最专业的医疗团队，拉加不会也查出过什么心理问题吧？”

德肖恩。史蒂文森讥笑：“别侮辱勒布朗了，他的跳投历来是教科书级别的稳定，从来没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