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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你,幺幺。”敏文可不就是盼着冯蓁邀请她出去玩儿么?可惜这两年她都在汤山苑,而何敬又成亲了。“不过,我的亲事只怕没你想的那么好。”
“怎么了?”冯蓁问。
“上京城但凡够格儿做驸马的,都是姐姐们挑剩下的纨绔子弟,而且德妃娘娘一直不提我的亲事,怕是在等草原那边来求亲,刚好把吾这个累赘给推出去。”敏文摆了摆手道,“别提吾的事儿了,说起来只会叫人心情不好,倒是幺幺,你这是怎么长的啊?先才我差点儿没敢认。”
冯蓁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自然是阿爹阿娘给的底子好。”
敏文羡慕地道:“都说温泉对肌肤好,吾真羡慕你能去汤山苑住两年。”
“你也不错啊,瘦下来了,窈窕婉约,别有气韵啊。”冯蓁恭维回去道。
敏文的确瘦下来了,可却不是自愿的,成日里只能吃青菜,脸色也都跟着青了,“对了,你的亲事长公主是怎么想的啊?咱们幺幺这么美,可是不愁嫁呢。”
冯蓁尴尬地笑了笑,她和敏文刚好相反。敏文是恨嫁,恨不能明日就能出嫁离宫,而她则是恨不能一辈子不嫁。这等心思自然不能跟敏文说,否则就是戳人心窝子了。“不知道呢,反正都是外大母说了算。”
提及亲事,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起来。冯蓁率先打破沉默道:“敏文,你也别太忧心了,我见了外大母会跟她说的,让她同皇上提一提你的亲事,只是你心里可有心仪之人?”
敏文摇摇头,“吾辈关在宫里,哪儿能见到什么男子啊?”
冯蓁笑着耸了耸肩,想起以前敏文似乎是有心上人的,可也不知道是谁。只是过了这两年了,兴许那人已经定亲或者成亲了,冯蓁也就没再追问。
“不过,长公主未必肯管吾的闲事。”敏文道。她好歹也在城阳长公主府住了一些日子,很是知道长公主的脾气。她万万不可能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公主,而动用她跟皇帝之间的情义。长公主一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所以城阳长公主或许会跟元丰帝提一嘴敏文的亲事,却绝不会真的帮她。
冯蓁自然也知道自己外大母的性子,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备选。反正她和萧谡也扯不清了,趁机在他身上捞点好处也无可厚非,将他所谓的“深情”变现才是正理,拿来帮帮敏文也算物尽其用。反正无论如何,最终吃亏的总不会是萧谡,自己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呢。
冯蓁原想着出宫之后,找着机会再跟萧谡提一提敏文的事情,谁知道第二日长公主恰好有事儿,并没进宫来接她。所以冯蓁在顺妃宫中又留了一日。
而萧谡散朝之后,便遛弯遛到了顺妃宫中来请安。
萧谡原是没想着要做什么的,不过就是来看看冯蓁,好叫她心安。若是知道自己进了宫却没来见她,只怕小女君的心会东想西想。
所以萧谡看了一眼陪在顺妃身边的冯蓁后,就准备告辞出宫了。然则冯蓁那双波光潋滟,蕴霞藏光的大眼睛却一直追着他跑,叫萧谡就有些为难了。
宫中人多口杂,他昨日也是迫于无奈才请顺妃帮忙的。冯蓁晕厥前,他们还有许多话没说清楚,萧谡深知当下必须打铁趁热,一旦拖久了,冯蓁哪怕有一份心思,也会被他的冷落给打消的。
而今日他却再不适合留在宫中太久了。萧谡想了想道:“近日御花园中的牡丹花开得正好,母妃可想去走走?”
顺妃是最懒得动的人,刚要张嘴拒绝,却瞥见了旁边的冯蓁,总算是脑瓜子灵醒了一回,萧谡这哪里是邀她赏花啊,分明就是舍不下美人。
“吾就不去了,不过幺幺还没赏过御花园的牡丹,五哥儿你不妨引她去看看。”顺妃道。
萧谡笑道:“母妃这是何语?若是蓁女君想去御花园,该叫敏文与她同去才是。”
顺妃看着萧谡,心里轻啐,这话说得可也忒假了。明明是他想陪着美人,嘴上却撇得比谁都清楚。不过她这儿子装模作样惯了,顺妃想着她老了还得全靠萧谡看顾,是以很是配合地道:“是吾考虑不周了,那就去看看吧,难得五哥儿你得空陪我这个老婆子。”
“母妃可称不得老,宫中差不多年纪的嫔妃里,母妃却是最显年轻的一个。”萧谡道。
顺妃满足地笑了,难得萧谡这么嘴甜,她若是再不识趣,就不好了。
长者为尊,所以往御花园去时,萧谡和冯蓁都落后了顺妃一步,正好并排着能说话。
“有话对孤说?”萧谡目视前方地问冯蓁。
“嗯。”冯蓁的目光所落之处比萧谡还笔直向前,可谓是行得正,走得直,“敏文的亲事,皇上和德妃娘娘都不过问么?”
萧谡原来还奇怪冯蓁的眼睛为何一直追着自己,却没想到是为了个不相干的人。“你同敏文倒是好。”
“我的好友本就不多。”冯蓁微微低了低头。
“德妃娘家有个不成器的侄儿,恐怕是打着尚主的主意。”萧谡道。
既是不成器,别的公主自然不愿,所以是打了敏文的主意?“有多不成器啊?”冯蓁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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