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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云琛回归,霍帮对外只说“亲卫携账本离开,而后卧底对手,又携账本和对家的机密冒死回来了”
。
在霍乾念的授意下,一个比一个精彩又胡扯的故事传出霍府。
平息了霍帮一场“赏金无限寻小小护卫”
的大戏。
霍乾念没有说,但南璃君何等聪慧,又了解皇帝,心下猜了七七八八,知道云琛失踪大约与皇帝有关,起因还是她撺掇云琛去做战舞惹的祸。
再加上已见识云琛对霍乾念的重要性,故而一听说云琛回来,南璃君便第一时间派身边的大女官菘蓝携礼登门。
作为南璃君身边最心腹的大女官,菘蓝的到来,不亚于公主本人亲临。
霍府摆出宴席迎接,霍乾念,霍阾玉,甚至连霍老爷子都出席了宴席。
有霍老爷子在,便轮不到霍乾念拘着云琛。
菘蓝坐在主位,六个宫人和两个侍卫随在一旁;霍老爷子带着云琛居右,霍乾念与霍阾玉居左。
经过不疼不痒的官方开场,菘蓝动筷,众人才吃起来。
霍老爷子第一筷子先挑了半只鸡,放到云琛碗里,哄道:
“乖囡囡,多吃点,瞧这瘦得人心疼,我那不成器的霍家娃儿的心都在你身上呢,你可得好好的!”
被叫“霍家娃儿”
的霍乾念和霍阾玉,都以为是在说自己,纷纷低头吃饭,没有接茬言语。
菘蓝看着这老不老,少不少,护卫还能上桌吃饭的奇怪规矩,硬是凭着她大女官的职业操守,才没有笑出声。
但吃着吃着,菘蓝便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
每当她引起什么可交谈打趣的话题时,霍老爷子都会疼惜地看着云琛。
云琛则不自觉地看向霍乾念,后者不动声色,不予回应,但一旁的霍阾玉却会目光柔情地看过来。
真是乱七八糟的一家子,菘蓝撇嘴,忍不住生出两分轻视,又赶紧举起茶杯掩饰,恢复如常的官腔面貌。
用宴结束,众人移步中堂,里面早已摆好香炉和金器,巴掌大小的玉罐摆了满满一桌,盛着上百种香粉。
菘蓝坐定在案桌前,姿态优雅地净手、挽袖。
她打开香炉盖,拿起金制的香筷,将炉中雪白的香炉灰梳理均匀,而后拿起丝绸香巾,轻轻拭去香筷上沾的香灰,将香筷放回香筒,又伸出玉指,捡起灰压,耐心地、细致地一点点将香灰压平实。
而后放香篆、调香粉、打莲花、起篆、引线香……
菘蓝动作轻盈而平稳,熟练地做着那繁琐又细致的步骤,拿着比指甲盖还小的香勺,一下颤动都没有。
云琛儿时见过家中香师制香,知道菘蓝定然是打香的高手。
加之菘蓝样貌十分出挑,一双聪慧的眼睛显露出机敏。
云琛不觉看着菘蓝入了迷,却又留意到菘蓝满头精致珠钗,层层繁复交叠在漂亮的发式上,衬得一头长发飘飘,好看极了。
那水滴样的玉耳坠,随着菘蓝的动作盈盈轻摆,轻巧地打在菘蓝妆容精致的脸颊。
和云琛不同,菘蓝的手腕皓白纤弱,晶莹剔透的镯子挂在上面,好像白雪压着轻枝,不堪承受一般。
她的水葱似的手指修长白嫩,精心修剪的指甲染着粉蔻色,看着干干净净,香香的。
云琛是个很少生怯的人,但此刻看着宛如仙女的菘蓝,再看看不修边幅、一日未学过做女儿家的自己,她第一次感到自卑,下意识看向霍乾念,却发现霍乾念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菘蓝,目光透出欣赏。
心里隐隐发酸,云琛低头不再去看。
“奉一炉香与霍少主,以表公主心意。”
菘蓝声音柔婉地说。
趁菘蓝与霍乾念开始交谈的空档,霍老爷子凑近云琛,低声道:
“放心,客套而已,乾念瞧不上这些个扭扭捏捏没用的玩意儿!”
云琛知道,霍老爷子又犯糊涂,把她当成未过门的儿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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