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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友诚真的按照那位韩佑年的说法把奉镇的出入口都给封了。
既然如此,陆清栩也只得带着陆凝前往现场看看究竟。
“干爹,他说无论有何结果,都有百两纹银相赠……他一个知县哪那么有钱?”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不是什么假话。至少大魏给各州、府、县长官的官田和自廪田不在少数。律令虽禁止官员及亲属从商,却也管不到官员的朋友身上。若是有心与当地豪富互通有无,就算不做违法之事,进项也比俸禄只多不少。若权没有这般好处,谁又愿来做官呢?”
陆清栩一边教着陆凝,一边留意着四周的情况。等他来到凶案宅院门口,带路的衙役立刻招呼了一下门口看守的人,把两人带了进去。
“吕捕头,这位是陆清栩,陆大人。陆大人破案如神,老爷听闻大人就在奉镇,将他请来帮我们断案。”衙役对还在现场的捕头说道。
那吕捕头却只是瞥了陆清栩一眼,咕哝了一句:“先是韩公子,又是陆大人,这断案都交给外人做了?”
“佟知县本性如此,吕捕头既然知晓,我们也不多说了。”陆清栩上前一步,直接与吕捕头攀谈了起来,“我等也只是应佟知县的邀请,而此等凶徒一日不除,奉镇怕也一日不安。捕头不如和我讲讲,此案的来龙去脉?”
吕捕头脸上还是有些不高兴,不过他想了想,依然张口向陆清栩开始讲述起经过。
大致上来说,就是早晨晨练时分,一直会早期带领舵内兄弟练功的分舵主没有出现,便有人来查看。一来便发现分舵主的屋门没有锁上,一股血腥气味从屋内飘出,人已经死了多时。此事闹了起来,引发了从码头返回奉镇的人围观,直到吕捕头带人过来,才将现场保护好,幸亏盐帮的人虽说不懂这个,却也知道不能让人随意闯入。
只是,室内的情况却因为好几个盐帮的人进来查看,乱了不少。
“阿凝,跟着记下。”陆清栩带着陆凝往分舵主的屋子走去。
分舵主的遗体并不在床上,而是在地上。他背后中了三刀,胸口中了一刀,脖子上还有一个切口,死状可怖。仵作的查看已经完毕,致命伤是胸口一刀,而脖子上的切口则是死后留的,估计是凶手为了确认死亡。
而陆清栩看过仵作的报告之后,还是带着陆凝上前查验了一番尸体。
陆凝也知道这个时代的仵作能力参差不齐,毕竟干这活就有些不受常人待见了,还有心思在工作上精益求精的更是少数。她跟着陆清栩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的情况,心里也对那报告上没有的部分做了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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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胸口这四刀的武器,和脖子上的切口武器实际不同。那四刀的切口平滑,创口较大,而脖子上的切口有不规则的边缘,向上翻卷,锋刃较薄,更像是用锯片一类的东西切出来的一样。
那么问题也就很明显,既然手里都有刀了,还把人捅倒在地,那么补刀为何不顺手也用刀做了,反而要换一把武器切开喉咙?
对于凶手身高的判断,则来自于纸窗上的一个小孔与窗沿上一些灰痕。小孔应是当时凶手窥伺屋内状况的时候戳的,灰痕则是后来有人喷上去的,在灰痕中明显看到了手指的印迹,结合这两个位置,通过找人做比对,最后大致确定了凶手的身高。
“这也是一番手段。”陆清栩看了看那显现手印的方法,不禁感叹道,“这奉镇衙门里是谁人有这般能耐?”
“是那位韩公子的主意,也是他做的。”吕捕头说。
“有缘定当见面一叙。”陆清栩笑了笑,走出了屋子,“吕捕头,可还有其他线索?”
“没有了。”
“盐帮内的人,可曾盘查?”陆清栩问。
“这……盐帮除了舵主以外,其余住在此地的人,昨夜不是巡逻便在厢房休息。巡逻人员相互可作证,而自厢房来此地,不说要躲过巡逻人员,光是同睡在一间屋子里面的其余帮众,恐怕也很难不被惊动。毕竟分舵之内都是习武之人,耳目聪明远胜常人。”
“并非今日,我观这盐帮帮众,每日巡逻之人总也应有轮换,并非总是这些人。是否有人,昨夜休息,或是参与盐帮事务,并不在此呢?”陆清栩问。
“确有。”吕捕头也是老资历了,立即意识到陆清栩的意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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