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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雨转小,略无。轻雾不散,染湿了额角与眉头。
镇南侯府抬出香案,由骆崇邺领头,率领阖府众人接旨。
由礼部代替内侍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配德元良,必俟邦媛。镇南侯长女骆氏,名门之后、柔嘉成性,家传义方、誉流邦国,以册宝立尔为雍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谢陛下隆恩!”骆宁先磕头行礼,起身接了圣旨。
而她身后的每个人,都恨不能把耳朵摘下来,再听一遍。
礼部尚书的每句话,重重砸在他们心头,难以置信。
镇南侯、侯夫人白氏,面上表情一言难尽。
唯独老夫人,老泪纵横。
尚书大人客气周到:“恭喜王妃。微臣要回去复命,便先告退。”
“大人慢走。”骆宁道。
雍王站在旁边。
他个子高,穿深灰色修银线纹的长袍,外面一件风氅,仍是长及脚踝,衬托他挺拔结实。
他扫视众人:“都起身。”
看向骆宁,“朝廷指婚,是你应得的。本王今日前来,送上聘礼。这是私人聘礼,不由内务府出,你也不必作为陪嫁带回,全部算作私房钱。”
骆宁道谢。
镇南侯上前:“王爷,小臣、小臣不知如何……”
他语无伦次。
骆宁粲然一笑:“爹爹,女儿恐怕回不了韶阳,叫您失望了。”
镇南侯:“……”
“何事要回韶阳?”雍王问,“叫人领路,聘礼送去你的院子。”
他们说话的时候,王府总管事已经带了粗使的仆妇,把一抬抬的聘礼,往侯府内送。
总管事出来接待,领着她们去文绮院。
其他人没敢动。
余卓忍不住偷偷看雍王。他想说句话,可舌尖千斤重。镇南侯开口,骆宁都叫他下不了台,何况是余卓?
余卓懊悔至极。
骆家的人教训骆宁,他凑什么热闹?
“也无大事,就是与兄长争执几句。他们给我泼脏水,我反驳,兄长要打我。爹爹却说,都是我的错。还要送我回韶阳。”骆宁说。
雍王黑眸冷,扫一眼众人:“谁是你兄长?”
骆宁指了骆寅。
骆寅想行个礼,辩解几句,雍王倏然抬脚,一脚踹在他胸口。他个子高大,脚抬得很高,把骆寅踹出好几米。
重重跌在地上。
白氏惊呼,又不敢动。
雍王又问:“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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