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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呢,你对她的付出既没有心疼更没有珍惜。
反而以自己的无能为借口要求她尽早出来工作补贴家用,然后还和自己的妈妈暗中算计嫂子,将本应由你们母子承担的照顾孩子的义务都推给她一个人。
就算当日的她没有疯掉,但在劫后的生活里你还是留给她一道道致命伤。
说实话,我是真的很同情她。
如果我是她,我跟你连朋友都做不成。
如果嫂子是我的女人,我一定竭尽所能照顾她。”
这一次裴柯勉放弃了单纯观望的态度,而是加入了肆无忌惮的谈话中。
“相信我朋友,你一定会因干枯倦殆而疯掉的,她可不是弟妹,从来没有贤惠温婉的脾性。”
“没有结婚的时候哪个女人不是柔柔弱弱的,还不是你做得太过分,让她失去了常性。
难不成你以为她愿意看到自己熬得跟怨妇一样吗?”
郑煜诚应该事先想到的,这可不是说是玩笑就真能一笑了之的事情,他用手指触了触眉梢。
叉着腿,就像坐在一只马桶上那样坐在座位上。
因为没有开空凋,两个人又在热热的室内坐了超过一个小时,此时的煜诚不光已经满头大汗,甚至连肩膀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有好几次他甚至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亲耳听到妻子李承美凌厉的声音,就在浑身吓得猛一战栗时,他的思绪被坐在自己斜对面的裴柯勉打断。
“你说的那些我都考虑过了,其实也不是非到离婚这一步不可,我在想如果她能改变自己的性格,我的心还是会倾向她多一点的。
我只是厌恶一些细节。
无论做什么她都会用强迫的方式,如果我没有顺从她的意思,她就会越过我去找我妈和我妹妹,然后她们三个人会一起向我施压。
还有她有翻看朋友生活动态的习惯,每次看到别人发照片,她都会拿来和我比较一通,然后质问我为什么不能也让她活成那个样子,还说什么当年的她是女孩中佼佼者之类的话,弄得就好像连跟我结婚对是一种抱歉的行为一样。
每次听到她说这些我打从心底里反感。
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她怎么将我的面子踩在脚下呢?而这些我相信珠铉她就从来不会做。”
话音刚落,煜诚觉得自己的胸口似乎缩得更紧了。
一阵凝固而厚重的沉默后,裴柯勉的嘴角别有用心的向一旁撇了撇。
“你啊,这位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丈夫大人,你这种性格,我们一起在安大就读的时候我就知道,一晃十年过去了,真是应了老师那句话,一点长进都没有还自私的要命。
或许就因为这样你才拎不清夫妻的关系、也看不清宋珠铉的真面目吧。
跟嫂子比,她倒是善解人意了,如果你和她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她身上的缺点恐怕要比嫂子多多了。
你以为前段时间她凭什么找你啊,她要是愿意,以她的条件找个年轻帅气的不是更好,你有什么好让人家惦记的!
说不定这就是征服欲作祟而已,当年你早早结婚给她迎头泼下一盆冷水,人家现在拐弯抹角的报复回来。”
这一丝转瞬即逝的嘲笑不禁让煜诚气得直咬牙,但他似乎并不在乎裴柯勉的用心,只是径直转过身去,用生硬的语调简短而又冷淡的说了一句。
“我累了,我要回去先睡两个小时了,打游戏的时候再叫我吧。
对了,你的车我得借走24个小时。”
煜诚扔下这句话便转身朝车子走去,望着他的背影,裴柯勉忍不住又暗自嘀咕了一通。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如朝云无觅处。
在等候红绿灯变换的工夫,郑煜诚顺着明亮的车玻璃向外望去,脑子里不知怎么,忽然就冒出了白居易那首不太引人注目的词。
究竟想要表达一种什么样的事物,或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对于一向厌恶看书的他来说真是一种折磨。
此刻,煜诚的额头和鼻尖轻轻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静静的看着马路对面一群医生护士将躺在地上的人抬上担架。
车玻璃隔断了声音,所以眼前的一切很像是在看一场默片电影。
“刚去完葬礼,回头就碰上一场交通事故。
今天可真是晦气!”
那些人在煜诚眼里无声的走来走去,平静的,除了自始至终安安静静的躺在担架上的那个人,就只有与一切毫不相干的自己,终于,那些人所有的努力都停止了,看着车子不动声色的向前滑行,最后拉出一道平平的蓝红色直线,郑煜诚面前的信号灯也终于交换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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