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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重云扣在宁舒蕴腰间的手臂绷得极紧,粗布衣袖下贲张的肌理硌得她生疼。
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拦腰折断,可宁舒蕴只是微微蹙眉。
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一下接着一下,轻轻抚过他青筋暴起的后颈。
周重云低头,鼻尖抵着她发顶深深吸气,嗅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他渐渐平静下来。
但周重云心中的杀意并没消散。
瞥向那群人的目光冰冷若寒霜,这时怀里的人,挠了挠他的下巴,把周重云的目光又吸引了回去。
“哪……还报不报仇了?”
宁舒蕴已经让人乖巧地抱了好一会儿,再抱下去,怕他们两人站到天明去,底下那群人走了。
周重云终于松开钳制她的手,哑着嗓子道:“自然。”然后从怀中掏出个竹筒。
“这是……”
周重云忽然扯嘴一笑,他单手搂着宁舒蕴跃上槐树横枝,粗粝的树皮蹭过她裙摆,勾出几道丝线。
“看好了。”
只见他指尖一挑,竹筒盖子“嗖”一下,飞了出去。
不多时,一朵浓稠如墨的阴云由远及近地飘来,隐约有昆虫振翅的嗡鸣声,宁舒蕴本能的倚进了男人的怀中。
这朵黑云直扑树下那群醉汉而去,惨叫声不绝于耳。
“啊!什么东西!”
“马蜂!是马蜂!”
“救命啊!我的眼睛!”
宁舒蕴瞪圆了杏眼。
竟是马蜂?!
她眼睁睁看着这群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宁家子弟,此刻被蛰得抱头鼠窜。宁明德最惨,断了腿跑都跑不了,成了蜂群重点关注对象,他那张老脸上瞬间肿起十几个大包,活像发面的馒头。
“噗……”宁舒蕴急忙捂住嘴,肩膀抖得厉害。
眼见有人慌不择路跳进去路旁粪坑时,宁舒蕴终于憋不住,整个人都笑软在周重云怀里。
宁舒蕴从小便在闺阁中长大,哪怕她与程姚媛也有过贪玩调皮的年纪,却也不过是与其他贵女扯扯头花,吵吵架什么的,何曾见过这种……这种整人的法子。
简直令人痛快极了。
“唔…哈哈……”宁舒蕴,怕笑声惊动下面的人,慌乱间抓住周重云的大手按在自已唇上。
湿润的樱唇,紧贴着自已温热的掌心,周重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笑得发颤的吐息。
周重云垂眸看她。他从未见到蕴儿这般像个孩童开怀大笑的时刻,瞬间心中柔软成水。
她今日梳的垂鬟分肖髻有些散了,一缕青丝黏在嫣红颊边,随着笑靥轻轻晃动。
宁舒蕴忽然仰头,水润的眸子直望进了周重云眼底。
“夫君。”
宁舒蕴这一声,唤得周重云半边身子都酥了。
自那日山洞主动唤过自已一次夫君后,每每有在与她情浓时,周重云才得以哄她听得这一声。
她拉下他的手,却仍握着不放,粉嫩的指尖在他粗粝的掌心轻轻挠了挠,宁舒蕴又唤了一声“夫君。”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气音,带着蜜糖般的黏腻。
周重云忽然扣住她后脑,狠狠吻住那两瓣还在喘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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