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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蕴的指尖轻轻一颤,月光透过轻纱,在周重云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他半跪的姿态像极了一头蛰伏的狼,可那双深邃眼眸里却盛着她从未细看过的温柔。
“你……”
她刚启唇,周重云已经直起身,宽大的手掌从她下颌滑落,转而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和膝弯。
一阵天旋地转间。
宁舒蕴下意识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料,粗布麻衣的质感磨着她的掌心,却掩不住底下贲张的肌肉线条。
周重云将她打横抱起,步履稳健地走向内室的雕花床榻。
他每走一步,宁舒蕴都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和松木香。
“你放心,今夜我绝不弄你……”
“你的伤……。”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又在空气中相撞。
室内霎时安静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宁舒蕴别过脸去,耳尖泛起薄红,像初春的桃花瓣。周重云麦色的肌肤在昏暗的烛光下,更叫人看不出端倪。
他将人轻轻放在锦衾上,动作轻柔得不像个粗人。
宁舒蕴指尖揪紧了被角,却在瞥见他转身时后背衣衫渗出的血痕时,心尖一颤。
“等等。”她掀开枕边暗格,取出个青瓷小罐,“转过去。”
周重云身形一顿,烛火将他高大的剪影投在纱帐上,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岳。
见他不应,宁舒蕴索性赤足踩上织金地毯,伸手去扯他衣襟。
指尖刚触及粗布纹理,男人突然转身扣住她手腕:“做什么?”
他眼底暗潮翻涌,像是压抑着什么。
“上药。”她扬起下巴,露出侯府姑娘家惯有的矜傲。
周重云忽然低笑一声,三两下扯开上衣。
古铜色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新旧伤痕纵横交错,最新一道鞭痕从右肩贯穿至腰际,皮肉翻卷处还在渗血。
宁舒蕴呼吸一滞。
这哪是寻常马夫会有的伤?往常她未曾细看,如今才后知后觉。
宁舒蕴抿唇不语,药膏在掌心化开,顺着伤痕缓缓推抹。
周重云背肌瞬间绷紧,脊背线条如拉满的弓弦,在月光下勾勒出凌厉的弧度。
“疼?”她皱眉道。
“嗯。”周重云从鼻腔里挤出声响,还不忘打趣:“比不得大小姐指甲利。”
宁舒蕴用力按在他伤处,听见男人闷哼才稍稍解气。
周重云背肌虬结,沟壑间藏着细碎旧伤,一处箭疤紧贴心脏位置,看得她指尖发颤。这样重的伤,当初该有多痛?
“白日的事……”周重云突然开口,声音闷得像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不值得你熬坏身子。”
宁舒蕴手上动作一顿。
原来他以为……她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放轻了力道。
宁舒蕴指尖蘸了药膏,轻轻点在周重云后背狰狞的鞭伤上,药膏清凉,却在他皮肤上激起一阵灼热。
察觉到手下肌肉的紧绷,宁舒蕴指尖揉药的动作越发轻柔。
“还疼?”她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
周重云喉结滚动,没有回答。
他闭上眼,感受那双柔软得不可思议的手在他伤痕累累的背上游走。
宁舒蕴的指尖仿佛上好凝玉细腻微凉,可触碰的每一寸都像火种落在干柴上。她力道太轻了,像在撩拨,却又沉重得足以让他浑身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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