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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蕴是被窗外鸟鸣声唤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自已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锦被,昨夜被雨水打湿的衣裳早已换成干净的寝衣。
若不是腰间隐隐作痛,唇上残留着细微的伤口,她几乎要以为那场荒唐只是一场梦。
“周重云。……”宁舒蕴声音几不可闻的低喃着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锁骨处一枚红痕,昨夜那男人发疯似的啃咬仿佛还印在肌肤上。
宁舒蕴撑起身子,发现床头小几上放着一碗还温热的姜汤,旁边是她的鎏金香炉,沉水香袅袅升起,驱散了雨后的潮湿。
她怔了怔,没想到那粗鲁的马夫竟竟看出她畏寒的毛病。
呵,既知晓自已做的是错事,那为何发这个癫?
但宁舒蕴还记着这男人身上的累累伤痕,内心疑惑,周重云这般身手谁能这么伤他?
“小姐!小姐!”燕儿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连礼数都忘了,“出大事了!西厢房那边…。二小姐她……”
宁舒蕴眼中闪过一丝快意,面上却故作惊讶:“安冉怎么了?慢慢说。”
燕儿急得直跺脚:“二小姐和萧世子……他们……哎呀,小姐您快去看看吧!老爷夫人们都过去了!”
宁舒蕴垂下眼帘,掩去眸中冷光。
她缓缓起身,让燕儿伺候她梳妆。
铜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眼尾朱砂痣艳若滴血,一袭藕荷色罗裙衬得肌肤如雪,端庄优雅中透着几分慵懒。
“小姐,您不着急吗?”燕儿一边为她绾发一边疑惑道。
宁舒蕴轻抚鬓角,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急什么?该着急的人不是我。”
当她踏入西厢院门时,院内已围满了人。
丫鬟婆子们交头接耳,几位夫人掩面而叹,而她的未婚夫萧景逸正挡在衣衫不整的宁安冉面前,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
宁舒蕴脚步一顿,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铺天盖地吞噬一切的大火,将与她相关种种都烧得干干净净。
以至于宁舒蕴看着眼前这一幕,真是令她恶心厌恶至极。
“舒蕴……”萧景逸看到她,脸色一变,下意识松开了护着宁安冉的手。
宁安冉梨花带雨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换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宁舒蕴缓步上前,裙裾纹丝不乱。
众人自觉让开一条路,空气仿佛凝固了。
她走到二人面前,目光在萧景逸凌乱的衣襟和宁安冉脖颈处的红痕上停留片刻,忽然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宁安冉脸上,娇嫩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啪!”
又是一巴掌,打得萧景逸偏过头去。
宁舒蕴掌心发麻,心中却畅快至极。两世的怨恨,此时终于稍有宣泄。
“宁舒蕴!你做什么?”窦秀婉尖叫着冲过来,一把将宁安冉护在身后。
宁明诚也沉下脸:“蕴儿,有话好好说,动手成何体统?”
宁舒蕴收回手,优雅地理了理袖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父亲何不如问问萧世子和妹妹,你们昨夜做了什么,才配得上我这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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