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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没有下一句了,她低头,继续缓缓地将他的月牙长袍褪去。
她的指尖略带冰凉,跟他身体碰触的瞬间,微凉的触觉,令他心中微微一震。
“夙北辰,抬一下手。”
他一动也不动,她如何褪去他的外袍。
夙北辰轻轻一笑,他双手慢慢地摊平,沐非将外袍从他手中慢慢地褪下了,却在抬眸之际,撞进了他那笑得有深意的冰蓝色子瞳。
他薄唇泛动那抹似偷到什么宝贝的笑意,让沐非不由地淡光凝结眼底,她将他的血色白袍狠狠地一卷,扔到了地面上。
“新的衣袍我给你拿来,你自己穿吧。”
刚刚只是褪去他的外袍,她就已经快招架不住了。
夙北辰斜斜地靠上软垫,他慵懒无力地淡笑着,随后拼命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沐非眸色微惊,她不由地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夙北辰侧目,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他竟笑得更开怀。
这一次,血色未从他的薄唇中流淌而出。
沐非却未察觉,她为他好些了而松了一口气。
同时难题来了,他这副身子骨,怎么还有力气穿上衣袍呢?
沐非淡然双眉凝得死死的,打了深深的结,而后她起身将他的白色玉袍取过来,朝着夙北辰冷道:“你背过身去,我替你穿上外袍。”
他那双似笑非笑的冰蓝色眼瞳,只要不让她看见,她的心境还依旧可以平静无痕。
夙北辰见此,他薄唇轻笑微抿,他配合着她,背转身去,随意沐非怎么摆弄他的身躯。
穿袍子比褪袍子的时候要好些,沐非在短短的时间内,给他穿好了白色玉袍子,而后拿起那根白玉束带,围上他的腰身。
微微浮动的呼吸,那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夙北辰的后颈上。
夙北辰忍不住身体僵直,他转身想告诉沐非,由他自己来。
但是侧转的刹那间,沐非正好束完玉带抬头,而他冰凉美丽的薄唇,若飞鸟掠过湖面,带起了水花,轻轻地擦过她的额头。
那亲昵的一碰触,让二人在瞬间呆滞了,风化了。
他们愣愣地看着对方,视线彼此别扭地避开对方,他们心知刚才那是意外,但心中翻滚而起的浪花却不小。
他们的心境在那一刻全部被打破宁和,仿佛想要掩饰的,想要隐藏的,在这一刻,似没有了隔离的窗户纸一样,在瞬间被揭开了。
空间里的氛围突然变得压抑而奇怪,紧张而兴奋,像是紧绷的线条,随时都会有啪地一声断裂的声音爆发出来。
然此刻,大账的门帘被人揭开了,奇怪的氛围稍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走进来的是一位清俊温和的少年,他手中提着一个破旧的木箱子,那少年的眉眼,沐非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却印象深刻,他就是那个在大佛寺清雅居内出现的大夫。
那个时候,她好像记得夙北辰的药汁都拿来浇花了,他什么都没有喝,是什么原因呢?
她淡淡地望向那个少年,那眼中的困惑之色,令旁侧的夙北辰蓝瞳之中飞花扬起。
他淡道:“花听白,你怎么来了?”
少年微愕地盯着夙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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