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茳姚与子褚究竟说了什么,我不得而知,对此我也不想去探寻。
我只知道,这个女人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便是这个死在她怀中的弟弟,时光荏苒,三千多年一晃而过,姐弟二人又以如此另类的方式再度见面,茳姚此刻的心情纵然是我也无法揣测。
不过,她回来的速度却比我想的要快一些,不过就是十来分钟的光景而已,她就一脸轻松的回来了,翻身上了门前的一匹马,应是子珏带来的马,提了提缰绳,驱马来到我身边。
“不多跟他待一会儿了吗?”
我扭头看着她。
“本就是假的,又有什么好待的,那不是自己骗自己呢嘛!”
茳姚轻轻笑着,踢了踢马腹,跨过地上的一具尸体,纵马而去,这娘们也不知何时转了性,忽然变得促狭许多,临走之前还扯着我骑的这匹马的缰绳,拖着这马也紧跟着她驰骋起来。
我一个现代人,哪里有她这么好的马术?猝不及防的被这么一拽,险些被掀翻下去,连忙扶住马鞍,像个拉丝的小姑娘,双腿呈内八状死死夹着马腹,模样非常窘迫。
长街上留下茳姚一连串清脆的笑声。
片刻后,这女人胸中翻涌的情绪总算倾洒出去,人也平静许多,速度这才慢了下来,主要是不慢也不成了,无双和小稚都被甩出去了老远,且看无双涨红的脸就知道了,再拉开一些距离,估计无双都要跳下马来抱着小稚一路狂奔追赶了。
“说说吧,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忽然跑来这里了?”
茳姚脸上依旧残留着笑容。
我与她并辔而行,歪头乜了她一眼,见她青丝之间隐隐沁出了汗珠儿,原本白皙的脸颊也因为情绪的亢奋微微发红,犹如敷上了一层细细的脂粉似得,煞是好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只觉得指尖滑腻。
茳姚还不习惯青天白日下做出这等亲昵举动,拍掉我的手,白了我一眼,道:“跟你说正事呢,动不动就没个正经,无双和小稚还在后面呢。”
我嘿嘿一乐收回手,略作沉吟,这才说起有关于蜉蝣天地的事情。
当然,介于没有公子御寇在身边,无人屏蔽守门人的关注,所以对于关键词与禁忌内容我都保持着绝对警惕,尽可能的不去提及,这就导致许多事情只能含混不清的带过,好在茳姚足够聪明,还是大致听懂了状况,并且意识到我因为某些原因说话时有所保留。
我一直在关注着她的神情,见她眼皮微微低垂,以为她心中有伤感,便斟酌着说道:“其实你可以和子褚多待一会儿的,至于卫道子……无所谓的,我也就是来到了这一段历史长河中,想起他就生活在这个时代,然后有了一些探寻的欲望,想看看他是否留下了什么东西,但这玩意,你也知道,几率很小。”
“不必。”
茳姚微微摇头:“其实看一眼就好了,我的遗憾只是因为当年他战死的仓促,我甚至都没能好好和他说几句话他就走了,此事成了我最大的不甘,如今能回来再看他一眼,余愿已了。
何况,殷商已经成了过去,我的这一段人生也早已随着我战死葬下,也算是个圆满的结束。”
她没有再多说。
但我却看懂了,她实际上是在与过去做一个告别。
在过去的相处中,她一直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是一种时空的错乱感,就像是把她整个人都割裂了一样,让她缥缈如烟,不可捉摸,即便是真正确立关系之后,这种感觉依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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