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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陆上锦半跪下来看着他,捏捏消瘦的软脸蛋,抬眼看见输液袋瘪了,悄声退出病房叫护士过来换药,顺便去问问检查结果。
钟医生拿着腺体ct指给陆上锦看:“腺体发育良好,可以放心。”
影像上的腺体比正常的成年人腺体小得多。
“新腺体还没有成熟,目前只长到七岁儿童的腺体大小,加上之前精神刺激过于剧烈,许多后遗症需要慢慢调理才能彻底康复。”钟医生解释说。
陆上锦连连点头,就差戴上眼镜拿小本子记下来。
“所以您也要注意伤口恢复,alpha的安抚信息素可以加速患者痊愈。”钟医生将注意事项逐个嘱咐给陆上锦,“在腺体成熟之前,尽量不要同房,新腺体太脆弱,承受不住撕咬标记和浓度过高的发情信息素。”
这时候了还同房,也太畜生了。
陆上锦顿了一下,由衷道:“谢谢。”
钟医生愣了愣,眯眼嘻笑:“陆少太客气了。”
他知趣地没提陆上锦在抢救室外失控地抓着他的衣领威胁,这种情况他见多了,谁有家人躺在抢救室里生死不明都难免发疯。
陆上锦在安菲亚医院陪床的这些天,钟医生见识到了一个人能有多体贴。
更让他诧异的是,让陆家大少爷为之疯狂的还是一只和他契合度只有75的垂耳兔。
这倒反而把先入为主的冷漠少爷形象拉下了神坛。
钟医生意外地健谈,从病情聊到现在的形势,后来又闲扯到生意上,侃侃而谈点到为止,没有让陆上锦感到不耐或者反感。
话赶话说到这儿,钟医生顺口打听了一句夏凭天的喜好。
陆上锦淡淡笑了笑:“之前他说他弟弟跟他吵架的时候打碎了他喜欢的一套紫砂茶具。”
小情儿想讨好金主,这点心思陆上锦不用猜。
从钟医生那儿回来,陆上锦去洗了把脸,推开病房的门,身子猛地一振。
攥着门把手的手颤了颤,匆匆走进去。
“你醒了?”
言逸抱着腿坐在床角,小耳朵紧张地贴在脸侧,抱着一团薄被发呆。
陆上锦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寂静的病房里,在垂耳兔敏感的听力中几乎像一声惊雷炸裂,言逸猛地一颤,小兔耳僵直了一下又软软垂下来,扶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惊恐地看着他,鼻翼小小地抖动。
陆上锦意识到自己让他受到了惊吓,放缓脚步,慢慢挪到床边,试探着释放安抚信息素。
水仙的气味弥漫周身,言逸懵懵地抬头寻觅,嗅了嗅气味,没有排斥,但也丝毫没有表现出舒适,而是更加害怕地往角落里缩了缩。
陆上锦一把抱住他,轻轻摩挲着脊背,尽力压榨出安抚信息素给他,低声安慰:“不怕,是我,别害怕。”
言逸蜷缩着靠在陆上锦肩窝里,眼神僵硬而陌生,他小小地缩着手和脚,在陆上锦怀里窝成一团兔球。
陆上锦欣喜过后,沸腾的心逐渐转凉。
他战战兢兢地上下打量怀里柔软的小球,不安顿时扩散到身体每一个细胞里,再惊慌地炸裂。
他为什么……像个小孩子?
……七岁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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