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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彦虎支吾了下,说:“睡、睡觉……那会儿、还、还没睡醒……”
“在何处睡觉?”
见陆彦虎不答,南天府尹啪的一声将惊案木拍在木案上,喝道:“从实招来!”
两边捕快整齐地敲打着水火棍,注视着陆彦虎齐喊威武,森严的府衙大堂,威武的气势把没怎么见过官的陆彦虎吓得腿都软了,扑通地跪下,叫道:“我说、我说,我在怜香楼。”
堂中有片刻的寂静。
陆江白已经一脸青白之色了。
怜香楼,是胭脂巷最有名的青楼,他还是王商的时候常常约人在那里谈生意。
他儿子竟然在那里?
“你在前天晚上就去了那?”陆江白颤抖着声音问。
他惊恐的不是儿子上青楼了,而是,儿子一直在青楼的话,那么,义恩伯府的那个惨叫的人又是谁?
正是因为太过惊恐,陆江白忘了,陆家已家道中落,为了留在王城,早就千金散尽,已穷得快连饭都吃不饱了,儿子是从哪里得来的钱去怜香楼?怜香楼可是王城第一青楼,花费之高,不是一般人能承担得起的。
“是……”陆彦虎承认说。
前天他逛到胭脂巷附近,无意中看到前面有个锦衣华服的男人路过,那个男人身上的钱袋露了出来,要掉不掉的,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从男人半露的钱袋中,看到了好几张银票,一时心动,就悄悄跟了上去,极成功地把那个钱袋偷到了。
那个钱袋里面装了三百多两的银票,陆彦虎偷到这么多钱,既觉得害怕又觉得刺激,抬头一看,已走进了胭脂巷。
被怜香楼的姑娘一拉,他想到以前父亲最爱来这里,说起这里样样都好,他就顺其自然地进去了。
有了这三百两,他在怜香楼足足逍遥了两天两夜,直到今天钱花完了才回来。
陆彦虎不敢把偷钱的事说出来,足足三百两的银票,要是说出来,他的罪名足够入狱了。
堂上南天府尹再拍惊案木,怒问:“陆江白,你口口声声说陆彦虎被宓月下令打死,又抛尸河中,现在陆彦虎就在眼前,毫发无伤,你如何交待?”
冷汗从陆江白的额头涔涔而下,“我明明看见了的……”
南天府尹问:“你果真是亲眼看见陆彦虎被砍断了手脚?”
“我……”陆江白努力回想昨天的事情,“不,我没有亲眼看见,我是亲耳听到了的。我当时,我当时被他们按在地上,他们用脚踩着我,我看不见,我什么也看不见!”
南天府尹怒斥道:“你什么也没见,就满口胡言,告到本府?你可知诬告是要判刑的?”
“大人,我当时的的确确听到了小儿阿虎的惨叫声,是宓月,一定是宓月搞的鬼!”陆江白抬起头,见堂上的南天府尹已生出厌恶的神色,显然再也不相信他了。他更慌了,努力把昨天的事情、各种细节一一讲出来。
陆江白说了当时在场的人物,说了看到义恩伯府客堂的情况,还把宓月当天穿的衣服颜色也说了出来。
“小民记得很清楚,昨天宓月穿了一身半旧的蓝色衣服,就坐在堂上,下令四个小厮殴打于小民……”
“陆老爷。”魏紫站出来反驳道:“您就不要再撒谎了,昨日我家小姐要参与聚宴,怎么会穿半旧的衣服出去见闺友?我家小姐昨日穿的衣服是绣房今冬新做的红色锦服,料子还是宫里赏下来的,衣服自做好后,小姐一直没有机会出门作客,就一直由奴婢收置着。那身衣服,小姐昨天还是第一次穿……”
魏紫这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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