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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莹死死掐住自已的手,胸腔强咽下一把火。
她不知道自已如何回的太后,如何跌跌撞撞出了宫,只知道等理智回神时,她透过马车帘子看见对面街上的楚昭昭。
楚莹一直觉得楚昭昭不会活得太好。因为她自已没什么脑子,看不清局势利弊。
一朝从高高在上的她的位置摔下来,夫家也势微,她必定要愁眉苦脸过日子。
顺着天光望过去,冬日里各人扫各门前雪,混乱街面上楚昭昭却兴味十足,巴掌大点脸缩在兜帽里。
活活似雪捏出来的精致玩偶,又要融回到雪里去似的,谁见了都忍不住对她再缓和些语气。
她同身旁两人用手比划着什么,远远听不清,只看见她们在盆景前停下步子,楚昭昭仔细低头去找什么花。
既没从她脸上窥见久病之后的疲态,也没见她露出势微不好意思见人的模样。
楚莹沉默在树下站着。
楚昭昭原本是同小莲小蕊一块去逛树苗,打算在院子两边种下果树。
只是她也知道这个时节怕是没什么好苗子,只当是来逛逛。
若是有好的,就挑几株送回去,再选几盆雅致罗子松给王姐姐和李小姐。
燕宜蕊没什么心思,还在旁边感慨:“小嫂子你病了那么久,都快把我吓死了。”
“我又不敢去问我哥,他们说你病中不宜吹风见人,不许我探望。”
“我看连你的婢女都去照顾母妃了,可担心坏了。”
“前些天看见你在庭院里打理杂草,我才敢靠近说上两句话。要是再看不见你,我都要以为你出…”
燕宜莲眼神示意她说话过点脑子,恰到好处打断她:“府上都关心着。殿下似乎去年秋冬也病上一回,不知太医怎么说,可开好了调养的方子?”
楚昭昭说没事,袖子里的手指绞做一块,脑子闪过这些天愈发压着人不放的一张脸。
知遥还在王妃身边没回来,她是好不容易慢慢逼得晏乌退后,才有出来一次的机会。
今日她膝盖上的红痕都还没消,单独一条腿走久了就颤巍巍的,像是又被抬起来半晌踩不到地。
都怪那晏乌胡来。
前几日只是在庭院中散心,他夜里回来都要细密覆盖上所有气息,又是抱起来又是跪下去的,差点把她累晕。
就算是纵她缓口气,也弄得她腰上腿上都乱糟糟,拿帕子给她擦洗了好久,又擦了香脂,才让那浓稠味道消散,重新变得干净香甜。
也是晏乌这几日变着法打扮他自已,楚昭昭一下被那张眼迷晕了头,才会晕乎乎答应他什么“试一试”,胡来。
她嗓子到现在都还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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