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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贬了官,连宣王世子的名头都被重查,身份被质疑。晏氏旧案和宣王府的往事又被推出来,宣王世子的名声再次跌落下去,势微倒台,好像真的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
也有人疑惑:“怎么总是宣王府有事,就一个独子了还牵扯出那么多,不会又要死人了吧?这宣王府拜了菩萨没,时运不济啊,”
“不晓得,说他是晏氏的人,那可是罪臣,抄了家流放的罪臣。”
有人压低声音:“说来晏氏被抄家时嘴里不也都喊着冤么。”
“那士族都是一屋子读书人,本来就是只能动动嘴皮子和笔杆子,哪有本事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那位上去后抄的家罢免的人还少么?”
“你这话可别乱说,可别害得我们也倒霉…”
不论如何,宣王世子都到了树倒猢狲散的局面,况且他本就是半路认回去的个私生子,旁人说起这件事都觉得跟宣王府牵扯不多,独他一人的问题。
大理寺查晏乌同晏氏的关系,楚昭昭的院子外也多些侍卫围得密不透风,她怀疑连只秋蚊子都飞不进来。
连着两三日,楚昭昭日子还同平日般没什么影响,只是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也出不去。
这般阵仗是有些吓人的,若她不知道晏乌的算盘,估计很要被吓一会的。她之前没想过晏乌的姓,现在看来他故意不改姓不就是特意露出来给人抓住的把柄吗?
楚昭昭坐在毯子上翻旧账,从晏乌故意射箭吓她一直翻到成婚那日他说娶她不是让她来过好日子的,越翻越气得咬牙。
这破晏乌,外头净元通报,楚昭昭连带着也不乐意理他,不说话。
进来的却是柳元。
柳元看见她并无传言中的、想象中的惊惶落魄,反而精细养得脸圆了些,细白皮肉像山林里藏着的精怪,一怔。
楚昭昭看见是他,也一怔。
她出不去,柳元怎么能进来?楚昭昭没奇怪多久,又想这段时日晏乌名声不好,私下里旁人总是要避避,免得影响到自已的。
柳元是她的算账先生,兴许也被波及到了些。她当时找人时信誓旦旦说跟着她有前途,结果现在这样,楚昭昭耳廓有些红,不太好意思。
她也不怪柳元要在这时跑了,只哼了声,很傲慢侧过头去,不看他,问:“你来辞行么?”
她预备着一定要拿捏好姿态再放他走,没想到柳元静了静,反问她:“殿下想走吗。”
楚昭昭错愕看向他,脸上表情都忘了收。
她那样趴坐在毯子上,贴在手臂上的长发好似鸟翼,柔软稚嫩。柳元愈说愈冷静:“世子牵扯出同晏氏旧案有关,若不能翻身,就算宫中将殿下接回去,外人口中也总是不耻。”
“若翻身,”他丝毫没觉得他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满门抄家的仇同宣王府这些年的隐忍加起来,必定不会轻易放下。”
“若是同宫中决裂,有了新动向,殿下也是从宫里出来的,身份在这里难免也受波及。”
楚昭昭一下跟着想到剧情里晏乌复仇连带着把她烧了,又有点茫然,他一个账房先生,如何知晓到这么多的?
柳元蹲下来,同楚昭昭平视,他轻轻看着她:“我知晓有个无法被世子找到的地方。”
“殿下,可要不管他们如何算计争夺,去里面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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