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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白炽灯下,钟可情的眸如点漆,熠熠发光,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灵气,犹如暗夜里独自盛开的优昙花,与从前自闭寡言的季子墨,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还是想不起来么?”贺迟面色一变,猛得摁住她的双手,扣在她背后,将她抵在一侧的墙壁上,焦灼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戾气。
钟可情呼吸一滞。
“我似乎一早就说过,我失忆了,可你偏偏不信。”季子墨这一米六五的个子,放在女生堆里,绝对不矮,可站在贺迟面前,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灯光从贺迟的头顶照过来,他那高大的身躯将钟可情整个人都罩在阴影之中。从重生第一天开始,到现在整整两个月的时间,钟可情根本没将贺迟放在心上。他在她看来,一直只是一个陌路人,是季子墨记忆里的人。钟可情以为只要她不冷不淡地
处理他们这段关系,贺迟迟早会因为厌倦,渐渐离开她。可是……眼前的贺迟,深沉可怕,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说话。
贺迟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眉目之间满是怒火,甚至没有察觉自己的双手握得太用力,将她的手腕掐得又青又紫。
钟可情一阵慌乱,身子被逼近了狭小的空间,她脚下一个不稳,硬生生跌入对方的怀里。
“忘记了我没有关系!”贺迟发狠地说,“我会让你一点点想起来——”
他话音刚落,钟可情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的唇已经覆了上来,粗犷的男性气息遍布了她的五官。
只一瞬间,钟可情就觉得舌尖一痛,嘴角里溢出一丝腥甜。
性格一向开朗的贺迟,突然露出阴沉的一面。
他……居然咬了她!
钟可情吃痛,拼命挣扎。
贺迟冷锐的眸子瞪向她的眼底,震慑得她不敢出声,单手冷冷钳住她的脖间,吻得她浑身酥软,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他才松了口。
钟可情目如死灰地瞪着他,毫不顾忌地伸手,就要擦向自己的嘴角。
贺迟目光一冷,冷声道:“你只要敢擦,我就敢再吻你,吻到你没力气擦为止!”
很闹心!堵得慌!
钟可情的手就僵在脸颊一侧,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一时间竟不知要怎么做!她能感觉到被咬破的舌尖,丝丝地痛,仿佛提醒着她,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季子墨,我告诉你!就算是圣人也有变成禽兽的时候,你别逼我,逼急了我,我就让你知道唐糖为什么一直叫我贺禽兽!”贺迟冷眉一挑:“你说你失忆了,你忘记了,我帮你回忆。你要是哪天舌头不痛了、又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事,记得来找我。如果能帮你找回记忆,小爷还不至于吝啬一个吻
!”
窗外的夜层层叠叠,一辆辆跑车从公路上奔腾而过,擦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线。
童谣坐在副驾驶位上,身子微微倾斜,几乎整张脸都要探出车窗。
陆屹楠和钟可欣婚礼的刹那,她以为自己会窒息到死掉,可上天见怜,陆屹楠当众悔婚,又给了她一线希望。
经历过那样地抢婚事件,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陆屹楠。
安静地感受着车窗外股股吹入的冷风,童谣没有发现,驾驶位上的陆屹楠面色阴沉,眉头紧拧,心中像是压抑着一团怒火,不知道该不该发泄出来。
童谣扭着身子,低腰牛仔裤和超短衬衫之间露出了一大片肌肤,雪白的、赤裸裸的,暴露在陆屹楠面前。
“坐好。”
童谣摇头,“不要,我要看夜景。难得坐你的车,我要好好享受。”
她头也不回,冷风拂起她的长发,吹乱了她的发型,车子里散发着一阵洗发水的清香。
陆屹楠喉头干哑,隐约有些怒气,他突然按下驾驶位上的控制按钮,童谣那一侧的车窗便缓缓关上。
“你做什么?”童谣眉头蹙起。
“我有话问你。”
陆屹楠瞪着冷入骨髓的目光看向她,漆黑的瞳仁给人一种不敢逼视的魔力。
“原来,你并不是单纯地来找我。”童谣的唇瓣露出几分惨然,心下已经隐约猜到了陆屹楠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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