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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权赔笑道:“谁说不是呢……”
隆安帝冷眼瞥了他一眼,戴权瞬间会意,眼前天子并不需要他这个阉人来捧哏,所以忙低下头请罪。
隆安帝自也不会苛刻太过,没有理会,而是问道:“那贾芸把方子给贾珍了?”
戴权忙回道:“给了,当场就给了。若非淮安侯世子及时赶到,连贾芸都要被贾珍带走了。”
隆安帝闻言,哼了声,他自然知道贾蔷和淮安侯府几个掌权侯府合作。
对于此事,他虽不大看得起,却也没甚在意。
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营生赚些银子花销,总比喝兵血贪银子高尚些。
顿了顿,隆安帝又疑惑道:“既然如此,怎又和几家王府、相府有瓜葛?”
戴权抽了抽嘴角,道:“这就是奇事了,那贾蔷留下的方子,竟是分成两份的。他告诉那贾芸,若是东盛正经的拿三万两银子来,就把两个藏方子的锦囊都交出去。若东盛走歪门邪道,强逼方子,就将一个锦囊交出去即可。结果,贾珍就拿了一份方子回去交差。东盛也不知怎么回事,就那样印啊染啊,还把染好的绸缎卖进了忠顺亲王府和荆相府、罗相府几家,尤其是忠顺亲王老太妃要过八十大寿,所以买去了大半。却不曾想,这染的绸缎居然掉色了。赵家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劳烦都察院左都御史赵东山大人亲自出面,一家一家的赔礼道歉。”
隆安帝闻言,沉默稍许后,眯了眯眼,道:“这贾家子,居然有如此城府谋算……”
然而戴权却道:“主子,奴婢说此事,并不是为了那贾蔷。主子爷说过,那贾蔷三番两次立过誓言,不入朝为官,也就不值当多留意了。往后想要其生死,不过主子爷一言以决之……奴婢说此事,是因为发现了些奇特之事。”
“什么奇特之事?”
涉及几家王府、相府和朝中衣紫大员,由不得隆安帝不慎重。
戴权轻声道:“主子,奴婢手下的中车府卫士们发现,都察院左都御史入了宁郡王府后,停留的时间,比在其他府第停留的时间多出近一个时辰。而平日里,根本没见过赵大人和宁郡王有任何交流。奴婢以为,这其中,着实有不同寻常之处。”
隆安帝闻言,眼眸中闪烁起极为凶险的目光。
宁王!
这个太上皇的元孙,到底想要干什么?
学他那疯癫的老子一样,作死吗?!
“查一查,这赵东山到底怎么回事!”
隆安帝沉声命道。
戴权忙应下后,又小声道:“主子爷,还有一事……”
隆安帝侧眸看来,戴权忙道:“奴婢原就一直盯着宁郡王府,一直也没发现什么大事。可近来奴婢忽然反应过来,有一事,似乎不大对……”
隆安帝皱眉道:“什么事?”
戴权眼中浮过不解,道:“宁郡王是个出手阔绰的,宗室里面年轻一辈,数他爵位最高,身份最贵,所以常常带着一群年轻宗室出去吃喝顽乐,一掷千金。可是就算他是郡王爵位,一年的俸禄也就那么些。王庄上的收入奴婢也有数,统共加起来,一年进项绝超不过三万两银子。维持一座王府,就要花去不少。迎来送往的节礼,又是一大笔开销。可平日里,丝毫不见宁郡王有手头紧的时候,他从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隆安帝闻言面色阴沉,想他一个正经天子,这些年都时常为国库没钱发愁,一个小小的郡王,居然富庶到这个地步?
他沉声问道:“莫非是太上皇赏的?”
宁郡王李皙乃是已故义忠亲王之子,而义忠亲王,则是太上皇元后元子,血脉贵重之极。
在义忠亲王没被废圈禁前,太上皇眼里只有一个儿子,其他都是儿臣,是臣子。
如今虽往事已矣,可偏爱一下元孙,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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