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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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千年桃树（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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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警队长带人闯进桃庵那天，百年桃树正在疯狂结果。

拳头大的桃子砸在青砖上，每个裂开的果核里都蜷缩着半透明的人形胚胎。

艾玛丝被反绑在祠堂梁柱上，看见县老爷的小妾张翠娥正在啃食带血的桃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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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用邪术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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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娥吐出半片指甲盖，"

我家老爷吃了她送的桃酱，肠子都化成血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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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丝冷笑。

她当然认得这个戏子出身的女人——三个月前张翠娥深夜跪在桃树下，用金剪刀剜下胸脯肉供奉时，求的可不是什么夫妻恩爱。

树影里忽然传来李茂才的惨叫，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护院的身体正在桃树下急速干瘪，七窍钻出嫩绿桃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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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桃仙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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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谁喊了一句，巡警们顿时作鸟兽散。

艾玛丝趁机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在腕间桃核手串上。

人鱼皮《桃庵录》无风自动，书页间爬出无数带刺藤蔓，将尖叫的张翠娥拖进祠堂地窖。

周文渊再次见到艾玛丝是在法场。

姑娘被捆在桃木桩上，刽子手的大刀却被疯长的桃枝绞成麻花。

暴雨倾盆而下，百年桃树在雷鸣中轰然倾倒，树根处露出二十八个贴着生辰八角的陶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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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当桃仙是吃素的？"

艾玛丝染血的唇角扬起诡异弧度。

她脖颈突然裂开细缝，钻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粉白桃胶，行刑台下的乡绅们接连发出惨叫——他们皮下鼓起桃核形状的硬块，眼耳口鼻绽放出带露桃花。

当最后一个活人化作桃树肥料，周文渊在满地残花里拾起半本《桃庵录》。

泛黄纸页上浮现出血字：桃庵百年孕灵胎，须得二十八童男女心头血浇灌。

他忽然想起客栈那夜，艾玛丝临走前在他掌心画的桃花印，此刻正在皮下蠕动生根。

（三个月后，桃溪镇旧址长出成片桃林。

每逢雨夜，迷途的樵夫总说看见穿月白旗袍的姑娘在树下徘徊，足踝铜铃响处，满地落英皆化作带血人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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