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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媛在薛老夫人的床前侍疾半月,薛老夫人终究没有熬过去。
春暖花开的季节,薛家一片悲怆,处处都挂着白色的灯笼,而薛青媛也换上了白色的孝服。
薛老夫人的灵柩停放在薛家的大厅中央,整个灵堂到处都是白幡黑绸,棺木的前面反正灵台。灵台之上反正鲜花和贡品的盘子,中间放着灵位。
棺木还没有盖棺,薛老夫人穿着寿衣,安详地躺在里面。
薛青妍低声说道,“阿媛妹妹,我们先给祖母上香。”
薛青媛眼眶红红的,跪在棺木前面一动不动。
薛青妍以为她是腿麻了,就过去把她扶了起来,薛青媛浑身一震,泪水也不知不觉地掉落下来了。
薛青妍看着她这个样子,她的鼻头也忍不住地的发酸,眼眶热了起来,不消片刻,热泪也滴落下来。
福安郡主看着她妈两个,轻叹一声,看了一眼一旁的薛青婉,低声说道,“婉儿,你先给你祖母上香。这香火不能够断,你仔细看着点。你二姐姐和四姐姐。”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薛六小姐点了点头,“大伯母放心,我会仔细看着的。”她轻轻地擦了擦眼泪,起身去上香了。
萧子策过来的时候,薛青媛的两只眼睛都已经哭得像核桃一样了。
“阿媛,听话,先去歇着,你若是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后日,你还要去送祖母呢。”萧子策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朝着流霜阁走去。
苏青妍跪在薛青婉的身旁,低声树咚,“希望阿媛妹妹这一次能够好好的。”上一次,大姐姐去了,阿媛妹妹就哭晕过去了好几次,若不是念儿一直哭,若不是为了念儿,她就差把眼睛哭瞎了。
这一次,祖母离开,对她又是一个深深的重击。
“二姐姐放心,四妹妹不会有事的。”薛青萍一边燃着瞑纸一边说道。
薛六小姐也低声说道,“贤王姐夫在呢,四姐姐不会有事的。”
萧子策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阿媛,乖,什么都不要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萧子策柔声说道,“我一直都在这里陪着你。”
薛青媛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她吸了吸鼻子,微微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萧子策吩咐抱琴去熬了一点米粥,他坐在床边,看着睡地并不安稳的薛青媛,他低低叹了一声,他宁愿替她悲伤,可是他不能。他知道她对薛老夫人的感情很深,他除了陪在她的身边,什么也做不了。
薛青媛是被噩梦吓醒的,她醒来,看着坐在她床边的萧子策,声音哽咽地问道,“祖母,祖母是不是真的离开我了?”她觉着那是一场梦,不是真的。
萧子策把她拥入怀中,“阿媛,你不能够这样伤心,你若是一直这样,你祖母也会不安心的。”他唤抱琴把米粥送了过来,哄着她吃了小半碗。
“阿媛,我还在,念儿还在,我们都会陪在你的身边。”萧子策把她抱得更紧了,“阿媛,你别太伤心了,看着你伤心,我的心也很痛。”
薛青媛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没事,就是心里难受。特别难受。”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口,“祖母走得很安详,可是我还是觉着心里难受。阿策,你不要走得比我早,我会受不了的。”
萧子策用指腹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点头,“好,我不会比你先走,阿媛放心。”
薛老夫人临走前,特意嘱咐薛青媛的大伯,她的丧事不宜大操大办,只准三日。故而,薛老夫人在宁国公府停灵三日,便出殡入土为安。各府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都相继过来吊唁。
薛青媛心里明白,祖母去了还为了薛家着想,为了念儿着想,为了她着想。出来祖母,哪一个世家的世家夫人的丧事会办的这般地简单。只有她祖母。第三日,午时刚过,薛老夫人的棺木出殡,送老夫人去了薛家墓园。薛青媛的大伯打幡在前,二伯抱灵牌在次,薛青媛的父亲持裹着白纸的哭丧棒在后,中间是薛老夫人的棺椁,后面是吹打的人群,再后
面便是穿着缟素的孝子贤孙和亲朋好友。
大街上,围满了人群,各府有摆了路祭的,有看热闹的。仿佛,薛老夫人这一场出殡让整个京城的人都出来了。
萧子策牵着萧景念的手,走在人群之中,因为大家都穿着白色的孝服,并没有人认出他们来。
而薛青媛则由薛青妍和薛青婉一直搀扶着。苏衍也在人群中,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隆重的一场出殡,几乎整个京城的世家,每家每户都摆出了路祭,凡是摆出路祭的世家门口,他们都要停柩进行祭奠和答谢,祭奠完毕即起棺继续前行,故而送葬的
队伍走得很慢很慢。
“这宁国侯府的老夫人真的是生前风光,死后更是风光,能够让满京城的世家都摆出路祭,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站在苏衍身边同窗王生感慨地说道。
苏衍看着一片白色的人群,低声问道,“听闻,这薛家出来一位摄政王妃,也不知道这位王妃在不在这群人中。”
王生笑着说道,“肯定是在的。听说,这薛老夫人生前最宠的便是这位王妃了。听说,这位王妃在薛老夫人的病床前陪了很久。”
“你倒是知道地挺多的。”苏衍摇着头说道。
王生挑了挑眉,“我读书是读不过你,不过呢,这京城之中的更重听闻,你就不如我知道的多了。”他顿了顿抬了抬下巴,“那一群女眷中,肯定有一位是贤王妃。”
苏衍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薛青媛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一下子便把她认出来了。
她一身缟素,眼睛哭得很红,脸上满是悲伤,而她一直被人扶着,想来是很伤心。
苏衍皱了皱眉头,他记得她可是喊沐家公子为姐夫的,只当她是薛家的什么亲戚,也没有多想。他唇角上扬,和送葬人脸上的悲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薛老夫人被葬在了西山薛家的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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