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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就抬。
靳月猛地将头抬起,唇角微微挽起,瞬时眉眼弯弯如月。驻足花丛,眸映花色,合着秋日烈阳,倾泻万丈流光。
只这一眼,连宋玄青都止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难怪海晟会跳湖,这般姿色,这般装束,海晟多跳几次也不为过!
芳泽机灵,第一反应是搀紧太后,面色太后乱了心神。
事实的确如此,一眼瞧着这张熟悉的面庞,太后觉得有冷风倒灌进嗓子里,冻得整个人直打哆嗦,连带着呼吸都开始不畅,若不是芳泽搀了一把,让她清醒过来,她定会误以为,昔年的靳月。。。。。。回来了!
一模一样的鸦青色,一模一样的脸,唯一缺少的便是那份少年老沉,多了几分灵动与活泼。
以前的靳月,像个泥塑木雕,只知道奉命行事。
现在的这个女子,才像个真正的——活人!
“你真的叫靳月?”太后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波澜。
靳月点头,“草民靳月,不敢欺瞒太后娘娘。”
“你过来点!”太后喉间发涩,“让哀家仔细瞧瞧。”
靳月抿唇,霜枝和明珠当即松开她。
一步,两步,靳月不知道宫里的规矩,但她晓得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她表现得恭敬有度,想必太后和皇帝也不会为难她,毕竟她是拿了宫帖进来的。
“太后娘娘!”靳月躬身。
太后瞧着近在咫尺的容脸,是她,一模一样,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可亲眼所见。。。。。。还是让她情绪波动,难以自抑,“你摊开手,让哀家看看。”
靳月不明所以,但还是乖顺的将双手摊开,递到了太后跟前。
脸,是一样的。
衣衫,也是一样的。
可这手。。。。。。
不太一样。
靳月的手,因为常年握剑,又或者长久勒马缰,肉眼可见掌心里老茧纵横。不似眼前的她,掌心红白相间,掌纹虽然凌乱,皮肤也有些粗糙,但委实未见什么茧子,瞧着就是最寻常的女子之手。
“太后娘娘,有什么不妥吗?”靳月低声问。
“你是傅家的?”太后问。
靳月点点头。
芳泽低声训斥,“太后问话,当回答。”
“是!”靳月咬字清晰,“草民是傅家五公子的妻子,不知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哀家瞧着你倒是挺面善的。”太后缓了缓心神,视线终于落在一旁的燕王妃身上,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此前的平静尽散,只剩下凉薄淡漠之色,“也真是难为了燕王妃,把你打扮成这样,巴巴的送进宫。”
燕王妃慌忙行礼,“太后娘娘,妾身并没有。。。。。。”
“罢了!”还不待她说完,太后已经拂袖转身,“今儿是个好日子,哀家不愿扫了兴致,暂不治罪!”
燕王妃咬肌微动,可见心内不快,然则皇帝和诸位后妃、命妇都在场,她也不好说什么,当即行礼谢恩,“多谢太后娘娘!”
明明是妯娌,同为皇家的女人,一个是母仪天下的太后,一个是亲王的正妃,却有着难以比拟的云泥之别。
太后心里跟明镜似的,燕王妃想与她玩心眼,也不看看谁才是后宫的赢家。
“这花。。。。。。”太后忽的瞳仁骤缩,“谁送进来的?”
别说,连宋玄青都没注意到脚下这两盆花,如今太后这么一喊,所有人的视线都凝了起来,连靳月都眨着眼去看。
不过,靳月没瞧明白,不知这两盆菊花有什么不一样?
不都是黄灿灿的,大朵大朵的菊花?
“混账东西!”太后勃然大怒,“谁送进来的?”
刹那间,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知内情的冷汗涔涔,不知内情的心下惶恐,一个个高呼太后娘娘千岁。
宋玄青骇然,“这两盆金边美人是谁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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