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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圣上不语时,那琅王又扬声道:“太子殿下,您主理此事,可否给本王看看在本王船上发现的黑碟牌为何等模样?”
太子心知自己又是中了琅王计谋,却不能不走情面上的过场,于是便强装镇定,挥手叫人拿来在崔记船行上的搜查证物,那琅王拿起托盘上的碟牌一看,便冷笑出声。
“什么瞎眼的来诬陷本王?二皇子,请您来看看,这碟牌上的黑鳞齿鱼,为何没有那满嘴的獠牙?随便去江东找个百姓来,都能说出这江东的鱼身河神与水匪的黑鳞齿鱼图腾的区别……这哪里是什么黑碟牌,分明就是要替王妃船行的船只祈福啊!”
听了琅王之言,众人皆是一愣,纷纷传看那碟牌,太子更是一愣,连忙也拿起托盘上剩余的几个碟牌……可不是,分明是只有鱼身却没有那鱼齿。
有了白家船只船尾上那只狰狞的黑鳞齿鱼做样板,更轻易辨别出了二者的不同。
琅王就此面色一沉,狠狠甩了那碟牌道:“参奏本王的都是哪些位?还请上眼看看,究竟是琅王妃的船行通匪,还是这白家通匪?”
一时众人愕然,太子更是将主理此事的白氏和尚云天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明面上,他又不得不强装镇定,不露半点痕迹。
嘉康帝也看到了诬陷琅王的黑碟牌有何不妥之处,龙颜暗沉了片刻,他心内虽然将太子恨透了,可是废储一事不可儿戏,可不能一朝废储,只要他是太子一日,混账不肖子的脸面也是大沅朝的脸面,他少不得维护周全,于是便慢慢开口道:“这通匪不通匪,仅凭一副鱼画便定了生死?难道说我朝堂堂如太子也会暗中与匪徒勾结不成?”
此话一出,百官们愕然的五官至此归位,一个个随声附和,痛骂贼人的构陷。
琅王立在一旁,双手抱着暖炉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嘉康帝又是话锋一转道:“那贼人之心当真可诛,先是构陷琅王,接下来又朝着太子下手,这是要闹得朕满朝文武皆通匪,让朕在史书上落得养匪昏君的骂名。”
此言一出,众人有噤若寒蝉,依着皇上的话锋,这琅王与太子通匪的事情皆是贼人陷害。
谁若还是拿着这事情不依不饶,那便是跟大沅的储君过不去,更是跟圣上的千古声誉过不去。
先前随声附和的众人,更是不敢多言,不然岂不是背负逼迫陛下废储的千古罪责?
这一夜,众位官员大多冻得脸色发青,跺着脚儿,淌着老长的鼻涕各自回了马车归府。至此狼王通匪一事便是不了了之。
琅王归府时,已经是深夜了。
一进内院,便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在院门口前徘徊,琅王皱眉看着她有些单薄的身体,上前道:“怎么不在屋里躺着,在这里冻着作甚?”
琼娘看他平安归来,心里终于是一块石头落地,搂着他的腰身说道:“心里发燥,睡不着,便出来走走……那事可是成了?”
琅王一把抱起琼娘娇软的身子,将她抱回到屋子里,出了鞋子,摸着她冰凉的脚掌道:“自然是成了,不过……你先前说过不是船尾的一点子图腾吗?怎么竟有整个船尾那么大?”
琼娘一听,也唬了一跳。
她先前派人秘密监视刻意自己哥哥的吴添寿,却发现他总是想方设法地接近自家的船行。
后来便发现他还买通了船行的伙计,竟然将贼人的黑碟牌放置在了货船上。
琼娘当时心知,若是当时戳破贼人计谋,就怕那藏匿在背后的黑手,一计不成,又升新的毒计。
索性便只当自己落入了全套,只是暗中命人查清了这碟牌图腾的意思,又命人假制了几个,只是去了那鱼儿的利齿留下了些微破绽,以待他人构陷自己时,辩驳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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