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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那个书呆子,见二哥科考,整日埋头在书房里苦读,一心想通过院试呢,哪里顾得出来相送。
程彤才说过关心程澈科考,转眼就被亲兄弟打了脸,又羞又恼,剜程微一眼,不说话了。
程澈出来时,颇为意外:“几位妹妹都在?”
“二哥,我们一起送你,祝你考试顺利。”程瑶迎上去。
程澈看程微一眼,收回目光,淡淡道:“多谢,不必劳烦几位妹妹了,天凉,你们都早些回屋吧。”
程瑶还待说什么,没想到程微抢先开了口:“好,二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些。”
不管程瑶有什么主意,反正让她离二哥远远的,那就对了。
程微眼角余光扫着程瑶,心想,这么讨厌,就像赶也赶不走的苍蝇,要是能拍死就好了。
她冲程澈摆摆手,率先转身回屋,心知她不去,那两个就没理由去了。
果不其然,程瑶和程彤都各自回了屋。
等到日头出来,程微才带着欢颜去了济生堂。
快到晌午,程微向程三叔打过招呼,正欲回府,没想到八斤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那个庄稼汉子,汉子肩头扛着薛融。
“这又是怎么了?”程三叔认出了薛融,把人往僻静之所领。
八斤忙道:“没事,让小的一砖头拍昏的。”
八斤说着,指挥那汉子把薛融放到一张床榻上,解释道:“小的实在是没办法了,这位举人老爷举着一把菜刀,要去找人拼命,拦都拦不住啊。”
程三叔没有多问,拿来药箱,取出银针替薛融扎针。
程微把八斤叫到一旁,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八斤很早之前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要把三姑娘的话当二公子的话一样听,那就对了。
虽然他觉得程微一个小姑娘家没必要过问这些,还是立刻回道:“小的到了八桥镇,打听了一下。这位举人老爷好像和县上一位官老爷家的公子是同窗,不知怎么结了仇。他的妹子上吊死了……”
八斤顿了一下,隐去了薛融妹子被人糟蹋了身子,才上吊自尽的传闻,接着道:“这位举人老爷,非说和那位同窗有关,要去县城里找人家拼命呢。”
“那你就把人又带回来了?”
八斤擦擦额头汗水:“不带回来不行啊。这位举人老爷的老母,与他见面没说几句话就咽气了。公子不是交代小的要把人看好了吗,他家现在都没人了,就算不找那位同窗拼命,估计也没法活了。小的一看没办法,就给了些银两托那些乡亲先把他母亲和妹妹的后事准备一下,就把人带回来了。”
这时传来动静,薛融醒了过来。
他茫然四顾,终于在看到程微时找回了神智,凄厉喊了一声“娘、妹妹!”,起身就往外走,走了几步腿一软,一下子栽倒,正好扑到了程微脚边。
程微蹲了下来:“薛融,你想去哪儿?”
薛融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能有力气起来才怪了,止痛符失效后,右手剧痛且不说,从考场出来后他就滴水未进过,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薛融双手撑地,抬着头往上看去,落入程微眼中好似在翻白眼,气喘吁吁道:“不,不要你多事,你让开,让我走!”
程微一听,语气冷了下来:“我才不想多事。不过,薛融,你三次诊费还没付呢,想赖我一个小姑娘的账走人,羞也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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