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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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九（第2页）

同事相当焦虑，带儿子去了其他大城市求医问药，医生说还是先观察看看，没准是晚长呢。

所以那同事还是没有给孩子施加药物干预，如今那孩子六年级，已经超过170了。

我把这当八卦跟我妈讲故事。

我妈说，男孩六年级还算是早长了，说到我的小外公，也就是我外公的弟弟，据说十七八岁只有140。

当时他在生产队里当计分员，大家等着算工分时，看到一小家伙挤进去，还纷纷驱赶：小孩子边儿玩去！

——吓得队长赶紧劝那人：别别别，这是计分员，没他你还领不到工分哩！

……后来我这个小外公，直到21岁才开始长个儿，最终身高175以上，在我们这边也不能说很矮了。

873【百草枯】

我舅在我小学时候曾经在德国留学几年。

当时家里穷，拿了一部分奖学金，我妈借了他几万，就这样过去了，所以他说要在那边勤工俭学找工作。

好在慕尼黑不缺企业，也要人，他们一群中国留学生就屁颠屁颠去厂里打工了。

那时候还没手机这玩意儿，打越洋电话太贵舍不得，所以仍是用家书形式，纸质的，寄到家半个多月，隔几个月一个来回，互通信息。

有一次收到我舅的信，说他和中国同学已经找到打工的厂了，工资颇高待遇不错，能应付读书生活。

然而我外婆和街坊邻居还没吹够，我舅又来一封信，说他们打工的工厂倒闭了，一伙人又另找了一家，比原先那家的工作更好，弄得我外婆一惊一乍的。

反反复复刚把信研究清楚，我舅又来一封信，说他打工的第二家企业也倒闭了，小伙伴们又开始到处找地方打工……反复几次，最后干脆不找了，改申请补助。

好在德国助学金也很多，学业达到某些条件即可申请。

如此几年，我舅终于成功上岸，毕业后去了魔都大城市，他说在外国习惯了，比较喜欢外企的气氛，就进了一家德资企业当中层管理，工资水平在大城市算是中等偏上，在当时的我等小地方已经算是高薪阶层了，我外婆又开始牛皮哄哄地四处吹。

结果好景不长，干了几年，那家企业又倒闭了……

我背后悄悄跟我妈说，我舅这是百草枯么？所到之处这是寸草不生啊～

之后听说我舅去了西门子，延续百年的老牌企业，万一哪天也撑不住了，我得问我舅要签名去′??。

874【边检】

我们没事经常喜欢自驾去边境玩玩，一方面近，另一方面能淘到一些网上买不到的便宜外国好物。

进边境县城都会通过检查站接受检查，第一次开车过去的时候，看到前面那辆车受到的检查极其严格，全副武装的边检人员要求把前后车窗全部打开，车上坐的人下车比对身份证，连后备箱都打开来检查了一遍，生怕车上藏人。

我们在后面看着，说越南人那么狡猾，边检再严格点也不过分。

轮到我们的时候，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一到跟前，降车窗，拿身份证，可是还没开门下车，边检人员就摆摆手说，行了走吧。

我们就意外了：就这？怎么对我们那么宽松？

后来一路讨论了半天，有说可能因为是本区车辆的，说有可能是看到车上有老人孩子的……最后一致认为，我们家的面相都不像越南人～于是大家哈哈哈心安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