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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堡里一阵骚动,庄稼人啥时候听过这话。
“别听他胡扯,他又不是官府!”
徐老财冲着墙外头喊,“后生,俺们这堡子里没有闲粮!”
“放屁,你个老嘎巴死的!”朱进伟骂道,“和州衙门账本上写的清清楚楚,你徐家有地六百二十顷,富得都流油了还说没粮?”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敬酒不吃吃罚酒!”
“等俺们破了你这个鸟堡子,一粒米都不留给你。你一把年纪,没几天好日子的人,也不为后人想想。”
“破了你的寨子,别说你家的粮食钱财,那些白白净净的大姑娘小媳妇,一个都跑不了,全给俺们兄弟当婆娘,让你舍命不舍财。”
“婆娘!婆娘!”
突然间,红巾的方阵山呼海啸,士卒们涨红了脸,使出全身的劲在吼。
堡内,徐老财让朱进伟一顿臭骂,差点归西。
“后生,你嘴上留德!”徐老财喊道,“谁知道你说的真假,你今日要一遭,明天要一遍,俺这里就有金山也架不住!”
朱进伟咽口唾沫,“呸!你个老不修的东西!俺五哥的税吏说的明明白白,按地缴税纳粮,一年就一回。你徐家一共是一千五百担,比官府的税还低呢?
你是耳朵塞鸡毛了,听不见?还是故意装糊涂?还是觉得俺五哥说话不算数?”
“兄弟!”常遇春实在忍不住了,出言说道,“崩跟狗日的废话了,杀一儆百,不破两个堡子,没人听话!”
朱进伟口干舌燥,“行,破就破。奶奶的,要不是老李说以理服人,老子才不废这吐沫!”
“动手!”
常遇春一声令下,早就按耐不住的红巾士卒马上动手。
“兄弟,你刚说那事,朱镇抚让不!”常遇春又问道。
“啥事?”朱进伟迷糊,随后一笑,“婆娘?”
“阿!”常遇春笑笑,“俺手下弟兄,都是光棍呢!”
“俺说说,真让五哥知道了,扒了咱们的皮!”
红巾军突然行动,徐家堡的人吓了一跳,以为这就要攻进来,可是半天也没动静。
正纳闷间,瞧见对方抬了两个铁管子对着大门。
“老太爷,那啥玩意?”
轰隆!
地动山摇。
堡里的人突然觉得脚下一震,堡子的大门直接多了个窟窿。
“啥玩意?”
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轰隆又是一炮。
刚有个胆子大的在堡门那看,眨眼间上半身变成了碎西瓜,漫天的血水哗啦啦的喷一片。
堡子里先是鸦鹊无声,随后炸锅了。
“妈呀,有鬼啊!”
“红巾军会妖法!”
徐老财吓得双眼大白,当场抽了过去。旁人又是拍胸脯,又是掐人中,好不容易活过来。
开口第一句话,“快,交粮!”
“给脸不要脸!”
朱进伟骂了一声,“常老哥,留下百八兄弟收粮,咱们下一家!”
“赶紧,下一家!趁着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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