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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婉清无所畏惧,直接就无视了她。
“大爷乃是赤子之心,自从当年出事后,变成了如今这模样,多是深居简出,就算偶尔出门,也顶多是在长丰苑外走动走动,罕少会离开侯府。”
“此事如今已死无对证,但据传大爷身边曾有一名长随叫做徐福,当日是徐福带着大爷出门看杂耍,也是徐福见大爷累了,给大爷在客栈定了个房间。”
“还是这徐福,假借三爷名义,把当时待字闺中尚未出嫁的柳夫人引至那家客栈。”
“而归根究底,是因为徐福和大爷主仆情深,知晓大爷曾见过这柳夫人一面,从此心生欢喜,所以才故意布局设计了这一出?为的也正是想成全大爷?”
可提起这个,婉清反而掀了掀唇,那神色颇为嘲弄。
“可据奴婢所知,大爷根本不懂那些情爱之事,另外偏偏就在大爷成亲之前,徐福突然死了?”
“据传是因酒后走夜路,不小心摔进一条河沟里淹死的?”
“但奴婢曾听后院一些下人说,徐福生前曾找过三爷,从三爷院里出来后,兜里揣着一沓银票,白日不但大肆买醉,还曾在戏院为一戏子一掷千金?”
“偏巧,这钱还没花完,徐福就死了,后来有人为他殓尸,可他身上那些盖着三爷印章的银票,竟是不翼而飞?”
婉清又笑了,而柳雁晗听了这话,她倏然一怔,就连那神色也有些茫然。
“你说什么?”
“银票?”
她只觉嗡地一声,脑海里一阵轰鸣。
身为世家贵女,尤其又是嫡女,她日后一旦嫁人必定是个当家主母,从前在柳家,所见所学,也全是在为此打好基础。
后宅女子的心计,宅斗,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暗手段,以及御下之术等等,她驾轻就熟,样样出挑。
何况婉清还讲得这般明白。
大爷痴傻,当初那些事,他哪怕作为当事人,可他这个当事人稀里糊涂。
徐福是他的长随,自幼便跟在大爷身边,凡事全凭徐福一张嘴,柳雁晗也是因此才以为,这侯府大爷不仅是个傻子,脑子不好使,还是个心思歹毒的!
正常来讲,若是心怡哪家女子,应是先派媒人,再三礼六聘,又或者托人探一探口风,总之不至于做出那等毁人清白的下作之事!
其实她知道,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不过是同床共枕一整夜而已,哪怕衣衫不整,但并没有发生夫妻之实,可她还是气不过!
况且这种事,就算她清楚,她明白,可旁人呢?一旦穿出门,旁人只会说,她柳雁晗枉为柳家女,她枉读诗书,枉费柳家教导。
旁人只会认为她水性杨花不安于室,只会认为她早已不洁失身于人!
她是跳进黄河洗不清,这污名必定跟随她一生。
可她本以为,当初那事,是大爷也好,是徐福也罢,总归跟这长丰苑脱不了干系,可徐福死前竟然敲诈过世子三爷?
甚至很可能徐福还是被三爷灭口的!
徐福做那些事,全是来自三爷的授意?
可是,为什么啊?
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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