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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虎冷笑,顺手一掷,长刀破风而去,扎在骑士的两腿之间,嗡嗡作响。骑士吓得面色煞白,半天没敢动弹。他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阿虎,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见这边发生冲突,夏侯玄赶了过来。他扫了一眼倒地不起的骑士,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动作却依然不紧不慢。他下了车,走向曹苗,却被阿虎横身拦住。
夏侯玄皱眉不语,拱手而立,冠玉一般的面庞上带着薄怒,却依然不失风度。一身雪白的素纱儒衫,随风轻拂,飘逸出尘。
这时,不少路人转了过来,有人惊呼出声。“这不是四聪之首的夏侯太初吗?”
立刻有人应道:“果然。这气度,洛阳城里找不到第二个。”
听到夏侯玄的名字,停在路边的一辆马车的车帘掀起一角,露出半张白里透红,宜喜宜嗔的俏脸。“原来他就是夏侯太初啊。朗朗如揽日入怀,名不虚传。”
“真名士也。”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对众人的围观,夏侯玄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站着。阿虎有些心虚,悄悄回头看了曹苗一眼。曹苗端坐在马背上,俯视着夏侯玄,心情有些复杂。
毫无疑问,夏侯玄是名士,甚至可以说是魏晋时代最著名的名士,不论是人品还是学识,都是翘楚。即使是对手如司马懿、司马师父子及其走狗,对夏侯玄也是嫉妒多于敌视。
但是很遗憾,这人身为曹魏第三代的佼佼者,却对曹魏江山没起到任何帮助。
邓飏赶了过来,分开人群,挤到曹苗面前,连连拱手。“王子,太初并无恶意,只是想与王子论道而已。仆从无知,冒犯了王子,还请王子恕罪。”
“哟,这是邓玄茂啊。难得难得,今天居然一下子看到四聪中的两位。”
“是啊,最啊,今天运气真是好,出门见喜。”
“这位王子又是谁,居然能和夏侯太初论道?”
“王子,论道,莫不是……”有人惊呼道:“雍丘王府的那位?”
“哦——”恍然大悟的人们异口同声的惊呼,气氛变得更加热烈起来。与看向夏侯玄的一水儿崇拜眼神不同,看向曹苗的眼神比较复杂,有同情的,有鄙视的,还有不屑一顾的。
曹苗面无表情,慢慢从马背上下来,伸手拨开邓飏,走到夏侯玄面前,哼了一声:“名将之后,四聪之首,你果然好大的排面。看来不和你论一番,今天是走不掉了?”
夏侯玄面色从容,拱拱手。“朝闻道,夕可死。王子见识高明,玄见猎心喜,还请王子恕罪。”
“原来你把我当猎物。”曹苗点点头。他这两天也读了一些书,包括曹丕的《典论》,正好知道“见猎心喜”就是《典论》中的词,前面是“草浅兽肥”。
夏侯玄微怔,随即解释道:“玄所言之猎是道,并非对王子不敬。”
曹苗没理他,举起左手,竖起中指,下巴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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